离开盛阳城的时候特地叫留守在摘星楼的暗卫们把惊蛰放的那盏明月灯捞起来_(:3)_
反正每年到最后,为了不污染环境,盛阳城湖里的明月灯全部都是暗殿主持的扫尾,想要分辨出有着暗殿标示的明月灯再简单不过了。
哼,还不让他看,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宗戟想着,心情好了不少,又重新恢复了平时话多的状态。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挺无趣的。”
“你说,你平时除了练剑擦剑,除了剑,你还喜欢干嘛?”
他心情一好,就恢复了自己原先跳脱恶劣的本性,看白衣剑尊常年一副冰块脸模样,就想着去撩拨人家。
惊蛰平日里喜欢干嘛,宗戟怎么可能不知道。无非就是练剑擦剑冥想观剑,整个人过着苦行僧一般的清心寡欲生活,比那紫光庙里的和尚还要像和尚。
“……”
白衣剑尊默然不语。
先前有着仇恨做鞭策,惊蛰一天到晚都在疯狂修炼,只需要努力,便可以达成复仇的终极目的。
而现在大仇得报,反而闲了下来。
但是惊蛰依然没有松懈。
“没有。”
好半晌后,白衣剑尊才如此回答, “现在这样,就很好。”
“哦——”
宗戟坏心眼的拉长了语调,眉头挑的老高,他感觉自己要把惊蛰这个自闭儿童带到能够感受到世界的温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咦,你没给你剑打一个剑穗吗?”
他余光瞥到惊蛰手上光秃秃的剑柄,上面只有一串朴素的流苏,怎么瞧怎么不对劲,略一思索, 再低头和自己的承影剑比对一下,这才发现异常。
一般来说,剑修在锻剑的时候都会用锻剑剩余的边角料给自己打一个物什,再缠上流苏,挂在剑柄上。
这是项不成文的规定,因为剑穗的流苏一般都是与剑同色,这是全体剑修的强迫症。
单单一把剑,要是不配剑穗,那就如同失去了灵魂!
没错,我们剑修,就算事儿逼,也得事儿逼出仪式感来!
既然材料要一致,说起来,上次宗戟挖了块玄星石给自己打剑穗,后面还剩了点边角料,给惊蛰在做个普普通通的珠子应当问题不大。
这要给莫辞知道宗戟拿这么珍贵的材料做剑穗非得把他气死不成。
不过暗殿之主嘛,财大气粗,又得多谢万魔宗雪中送炭,友情提供财政支持,把暗殿的金库填充满了。
反正惊蛰这把霜降的主体用料也是玄星石做的。宗戟指尖在乾坤袋上拂过,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便出现在他手心之上,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华。
他调动经脉中涌动的雷系灵力,磅礴的灵力被他轻而易举的压缩在手心之中,几乎是瞬息之间就窜起高达半米的电弧火花,绚烂的在手中绽放,流光溢彩。
在极致高温和电弧的作用之下,宗戟也花了近半个小时才熔炼了手中玄星石的外面一层,然后又裹着灵力把这外面一层糊平,将玄星石原本该有的棱角覆盖住,成功制造出一个玄星球。
完成这一切后,宗戟拿出几根绳子,手指翻飞如同一只花蝴蝶,三下两下就捣鼓成了一个美丽的剑穗,把玄星球穿在上面,又试了试松紧后,这才满意的递过去。
“诺,送你。”
以宗戟的人设来说,会做这种东西似乎很不可思议。其实是因为他刚刚胎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直居住在太虚宗的外门。
外门有一位擅长手工的老婆婆,经常帮太虚宗外门的弟子做一些简单的针线活,只收取可以维持日常生活数目的灵石,在村庄里非常受人敬重。
宗戟因为此世生来就是个孤儿的缘故,一直都跟着这位老婆婆住。而老婆婆看宗戟无法显露源星,生怕他以后在悬虚大陆这个修炼者林立的地方无法立足,于是从小就教给宗戟一些简单的针线活,期盼在等到自己坐化后,宗戟至少也能靠着一门手艺活下去,至少能够混口饭吃。
“谢谢。我很喜欢。”
惊蛰接过剑穗,没有任何犹豫就将它缠到自己的剑柄上,内心因为宗戟情绪异常的波动也重新被抚平,随着这个人的动作迸发出喜悦来。
而霜降似乎也很喜欢这个新剑穗,愉悦的在剑尊手心中颤动,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它也很喜欢。”
白衣剑尊反手剑光出鞘,清丽的流光仿佛自天山之巅而来,又被他稳稳托在掌心,动作清冷至极,一气呵成。
这剑穗和宗戟承影剑上的剑穗同宗同源,不过一个黑一个白,看上去十分般配,惊蛰瞅着很顺眼。
“惊兄当真厉害,中品仙器居然就已初具灵识。”
宗戟也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伸出指尖隔空虚虚扫过霜降的剑背。
这把剑的确也无愧于“霜降”之名。不过是出鞘间空气都似乎被冻结,极寒的冰灵力裹挟而出,寒气冲天而起,仿佛下一刻从天就要降下霜雪,洒在剑背,卷起千堆雪。
宗戟刚说完这句话,他腰间的承影剑也似乎微微一颤。
(承影:怎么可以夸它不夸我!!我等级可要比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