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这样做了,那唇瓣柔软而又香甜,怎样攫取也没个够,怎样攫取也不满足。
舒窈觉得有些眩晕。
似乎有座冰山,冰山一点点融化,巨大的冰块从冰山上脱落,落进海里,在两人的心海里激起巨大的浪花,那浪一阵接着一阵,一个浪头高过一个浪头。
他的气息在她耳边轻轻拂过,夏日里的热浪迎接上海里的浪花。她想起年幼时在小花园里荡起的秋千,迎着风飞向高处时将难得一见的景色尽收眼底,心儿跟着一起飘忽了起来,跳的急躁了起来,乱了起来,让她的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她有些怕,这样的眩晕让她不知所措,只能紧紧环住他窄窄的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得到救赎和保护。
手底是最好的绸缎,细腻而又温暖,每一寸都用了极上好的蚕丝,细细地织就而成,他轻轻触碰,缓缓抚摸,生怕手心里的薄茧会划破这样精致的丝绸。
有轰隆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震得整个心田都茫茫然起来。似有迷雾,一层一层地挡着他的视线,他想要看清眼前,就必须一点一点地拨开云雾。那云雾啊,飘飘渺渺,似有却无,他想探究,想要透过云雾到达山峦。
还有火在熊熊燃烧,又似饮了烈酒,芳香而又醇厚,他迷醉在其间,不能醒来,不愿醒来。他听到耳畔有轻柔而急促的呼吸,鼻尖上有馨香的味道,更让他沉醉的不能自拔。
放在屋角的冰在大缸里一点点融化,微风轻轻抚动着挂在室内的轻纱,燃烧着的蜡烛突然爆出一个灯花,亮了一瞬间又暗了下去。
两人似是忽然醒了过来,舒窈的脸颊通红,像是涂上了一层最好的胭脂,而沈君琢的耳后也红的彻底。
沈君琢捧起舒窈的脸,眼里是满满的宠溺,笑看着她道:
“等到邕州那边有了消息,我立即请人去过三书六礼,咱们的亲事要抓紧了1
舒窈一笑,将头埋进他的胸膛,这种时候,李家大难临头,人们大约都是尽量远着李家的吧,能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有像他这样努力地往跟前凑的吗?
看来这样人前精明的大将军,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也有少了算计的时候。她在他胸口轻轻地笑,他有些疑惑,撑开她的肩头,一脸探究地看着她。
舒窈见了他的眼神,更是乐不可支,双肩轻轻抖着,红唇更加鲜艳明媚。
他的眼神眼看着又要迷蒙起来,她赶忙讨着饶道:
“大将军饶命,小女子再也不敢这样笑了1
沈君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帮她理了理乱了的衣衫,用衣领遮住她雪白的脖颈上那几处可疑的红斑,在心里长叹一声,这样的日子真是煎熬啊,也不知邕州那边什么时候才能有信儿过来。
沈君琢担心舒窈劫银子的计划不够周密,细细地问了她打算如何做,舒窈来了精神,将她的想法一点一点道了出来。
原来青山派无意间得知了一个关于刘国舅和丞相之间的一点裂痕,这一点点裂痕,足够他们利用起来。沈君琢听了舒窈的计划,觉得周全妥当,竟是不需要他做任何调整。
想了想,他又安排调动了几处驻守,让他们的计划更加天衣无缝。两人说了半天,直到听到外面响起了打更的声音,沈君琢才起身,两人依依惜别,沈君琢回了国公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