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先生拎着个酒壶,招呼舒窈坐在院子中间的一个亭子里。
夜色很深了,周围是蛐蛐的声音此起彼伏,还不知名的鸟儿偶尔发出一声叫,微风吹着树叶飒飒作响,透过林间吹到亭子里的两人身上。
隋先生嘬了一口酒,含在嘴里品了品,很是满意,才咽了下去。他看一眼舒窈,她还是一身男装,拿着把折扇,倒比从前跟着他的时候更有风仪。只是她人虽坐在这儿,心却像是想着别的事,微拢着眉头,一下一下摇着扇子,有点发呆。
隋先生轻咳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朝隋先生笑着道:
“师父可是有什么要叮嘱徒儿的?”
隋先生将酒壶往石桌上一放,也不拐弯了,开门见山地道:
“你如今跟那沈君琢,是个什么身份,总不能是个外室吧?”
舒窈刷地一下红了脸,连忙又摇头又摆手,道:
“不不不,我们,我们……”
她结巴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什么事都没有吧,他都让人上门提亲去了,可若说有事,却不是师父想的那样。
隋先生却更是生气,道:
“你该是有傲骨的人,若他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趁人之危,要你做个妾,或是就当个不明不白的外室,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我可告诉你,我的徒弟没这么卑贱,他要是敢这么对你,哼!我准能让他这辈子都生不出儿子1
舒窈的脸更红了,眼里闪着泪花儿,一半是羞涩,一半是感动。师父虽总是有些个不着调,但待她真如父亲般,从没嫌弃过她女子得身份,相反,因着这个身份,还多教了她易容之术。
她站起来,松了口气,道:
“师父放心,他不是这样的人1
顿了顿,又低着头道:
“他已经让人去邕州和我父亲提亲了,邕州那边,也是他安排了人看顾着父亲。”
这下隋先生有些吃惊了,这个时候提亲,无异于将李存仁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听着传言,朝廷里是想要治李存仁通敌的罪,这可是大罪,株连九族都有可能。他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个,才想着往京师去一趟,打听打听消息,要是可以,用用曾经在京师的门路,帮着通融通融。
要不是前些天他听到有人在赌场里说起邕州李刺史的案子有问题,为了打探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至于去了一趟赌场,把身上的银子都花了个精光。
他哦了一声,才放下些心来,可忽然又不是滋味起来,老李养了个好女儿,被他收了徒弟,可如今要嫁人了,还是只跟老李打招呼,他这个师父呢?就没一点儿地位吗?
他就有些酸溜溜了起来,挑着眉头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也不告诉我?”
舒窈一口气提了上来,这个师父行踪这么不定,谁知道上哪儿找他?要不是今日里的巧合,指不定她都成亲了他还不知道呢。再说了,沈君琢真是让人找过他,不是也没找到吗?这事儿可不能冤枉了沈君琢,舒窈就假装抱怨道:
“那谁让您居无定所呢?您要是建了府邸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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