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铎又打开视频,看了看,说:“你爸怎么说的?”
陆小溪想了想,说:“我爸工作忙,没时间处理这件事,晚上把我找到书房,跟我说了好久,让我处理好这件事。”
张文铎说:“那就是说,你爸确实做过这些事了?”
陆小溪说:“年轻时,……谁还没犯过错?他那时一批原料被火烧了,被高利贷的债主逼债,也是没办法。”
张文铎说:“这话让你爸跟法官说,法官会判你爸无罪嘛?会给你爸减刑嘛?”
陆小溪瞪了张文铎一眼,说:“我再说一遍,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张文铎想了想,说:“几个月前你找我,是因为你爸的事,是你爸被刑拘了,但你不知道为了什么,让我帮你查,查来查去,查了半天,差点把咱俩都查阎王那去。这次找我,知道为什么了,但我们不是警察,这事又不能报警,要找到这个人,你知道难度有多大嘛?”
陆小溪说:“难度再大,也得把他挖出来。”
张文铎说:“你给我看的这些视频,如果落到警察手里,提交的检察院,你爸被刑拘是免不了的,上次是只有音频,没能定罪。这次音频视频都有了,虽然没有其他证据,但要是警方在你爸被刑拘后,再找到其他物证,你爸被定罪的可能性就很大。上次你跟我说,你爸是被诬陷的,后来警方把你爸放了,我以为你爸真是被诬陷的,看来也不全是啊?”
陆小溪犹豫一番,说:“上次的事,我确实对你说谎了,但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毕竟陆正业是我爸,……上次的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现在情况紧急,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但你向我保证,别再跟任何人说。”
张文铎想了想,说:“你既然给我看这些,说明你相信我,相信我会帮你和替你保密,既然你都已经选择相信我了,还需要我保证什么?”
陆小溪叹了口气,说:“除了你,我也找不到能完全相信的人了,毕竟这种视频,多一个人知道,我爸就多一分危险。”
张文铎戏谑着说:“那现在我知道了,将来有一天,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又是普通朋友了,我知道了你爸爸的秘密,也就是知道了你们陆家的秘密,你不怕我用同样的手段,勒索、要挟你们陆家嘛?”
陆小溪思忖良久,咬着嘴唇说:“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就算是要被勒索或是要坐牢,那也是将来。现在是我需要你,你得帮我。”
张文铎又问:“找我帮忙,你爸同意了吗?你相信我,你爸可未必就那么信我。毕竟这是你爸的事,如果将来有一天这个雷爆了,坐牢的还是你爸。”
陆小溪说:“这种事情,我爸信不过外人,虽然我不是陆正业亲生的,但也是他一手养大的,所以我爸也没有太多的选择。我晚上的时候问过他了,他让我自己权衡,让我决定。”
张文铎又看了几眼视频,问:“发邮件的ip地址查过了嘛?”
陆小溪说:“我让刘工查过了,是动态ip,无法锁定位置。”
张文铎又问:“电话查过了吗?”
陆小溪说:“打过去了,关机。等天亮了,我让人去电信公司去查查。”
张文铎想了想,说:“够呛。既然对方敢打电话,就想到你们会去电信公司查。现在非实名的手机号,只要肯花钱,还是能搞到。”
陆小溪说:“我爸说,钱他可以出,但必须要拿回全部的视频。不然,……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张文铎喝了口茶,望着天花板,想了半晌,说:“不找到这个人,不拿回所有的视频,始终是个雷,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爆。”
陆小溪用渴望的眼神望着张文铎,问:“你愿意帮我嘛?”
张文铎说:“你找我来,不就是让我帮你吗?”
陆小溪说:“帮我,……很可能会触犯到法律。”
张文铎点了点头,说:“你爸相信你,你除了我,你还能相信别人吗?”
陆小溪说:“我丑话先说到前面,帮我,可能会犯法,可能会坐牢。你要是不愿意帮,我也不强求你,我自己想办法,毕竟,……毕竟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没到你非帮不可的份儿上。”
张文铎又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说:“请我吃了那么多次海鲜,还给我买衣服,开房钱也大部分是你出的,总不能总占你的便宜啊?不然传出去,让人说我只会吃软饭,我这脸可丢大了。”
陆小溪会心一笑,说:“你愿意帮我了?”
张文铎伸了个懒腰,说:“在家躺了几个月,再不活动活动,四肢都躺退化了,——说说,你有什么思路没有?”
二人在茶楼里商量着对策,怎样能找到这个人,商量到天亮,张文铎想出了大概的策略,就是从陆正业下手,让陆正业尽可能的回忆当年都有哪些人,知道他走私和偷渡的事情。二人简单的吃了早饭,陆小溪给父亲打电话,得知父亲已经起床,与父亲约定好时间,随后又给公司的人打电话,将张文铎要的“白板”、“记号笔”、“磁铁”等物品准备好送往陆家,之后开车前往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