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福泽陪奶奶聊了一会就准备回家去看看,他还要赶回医院去照顾父亲。奶奶忙着要煮鸡蛋让常福泽带去,他直摆手说来不及了叫奶奶不要弄了。说话间他已经走出了门,朝路对面自己家的院子走去。
常福泽刚进门就问:“大姐!我妈呢?”
“我妈睡着了。”
常福泽靠在门边说:“我妈昨个一夜没睡,这样吧,我先去医院,让我妈在家歇歇吧。”
“老五,别急!刚才我舅舅打电话来了,他说我爸刚做过检查说明天可以手术了。我舅舅在那照顾我爸呢,叫你和我妈别着急,晚点去也没事。我妈说了,她睡一个小时叫她起来就去。”
“要不这样吧,我先去,叫我妈在家歇歇,明天再让他去吧。年纪大了,熬夜她受不了!”
大姐为难地说:“不让她去怎么可能,你还是等她吧。”
“再等一会,就怕没有车了。”
“有车,打电话能叫到车。镇上的车到这里,十几分钟,很快的。”
“有电话号码吗?”
“有!”
“那你把号码告诉我。”常福泽掏出手机就准备记号码。
“我记不得号码,好像这张纸上写着呢。”
大姐在墙上那张写着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的白纸上寻找着,她用手指抠着纸上的号码一个一个的看。
常福泽指着最上面那行字笑着说:“大姐,是不是这个?出租车?”
大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作孽嘛!这么大的字搁在这里我都没看到!”
“大姐你真可爱,哈哈!对了,这几个字你可能认得?”
“能!”大姐用手指着一字一顿地说:“出。。。租。。。车。。。”
常福泽拍拍手说:“大姐,不错啊,有进步。是不是那时候扫盲班学的还没忘掉啊?”
“我的天,那时候学的怎么还能记得啊,都这么多年了。现在能认得一些字都是你大姐夫教的,他没事就教我认一些字。”
“这样也好啊,嘿嘿。。。我二姐比你认的多,我记得我二姐以前给我写的信,基本上语句通顺,能把她想说的话都说出来,虽然有很多是错别字代替的。”
“对,你二姐现在能认得不少字,她都会用手机和你二姐夫发信息,我就弄不好。”
常福泽吃惊地说:“可是真的?那以后我就跟她发信息。”
“我骗你干嘛?以后你到什么地方就给你二姐发信息,报个平安我们大家也都放心。别一忙就忘了,多长时间不给家里打电话。你可知道,只要你一段时间没消息,我妈就叨咕你,我爸虽然不说出来,但是他会叫我妈打你电话。他们听到你声音后,那几天都笑呵呵的。”
“唉!这个都怪我,有时候真的一忙就想不起来。在外面忙忙碌碌的感觉时间过的真快!每天一睁眼天亮了,然后就这事那事的奔波着,好不容易闲下来就觉得很累了。累的时候不想给你们打电话,怕你们感觉到我累担心我。在外面只能报喜不报忧,等到想打电话的时候你们早都睡觉了。一天一天就那么快过去了,感觉太快了。”
“那你天天晚上都几点睡觉啊?”
“那可不好说,你们搁家晚上9点就睡觉了吧,我基本上都不睡隔夜觉。”
“那不能早点睡吗?晚上还那么忙啊?”
常福泽挠挠头说:“习惯了,有的事白天也做不完,晚上再弄弄。就是什么都不做也睡不着,脑子里想想这想想那,老是失眠。”
“失眠?还是不累,累了就想睡觉,怎么会失眠啊?”
常福泽扁着嘴笑说:“大姐,不是不累,是累和累不一样。比如说你们搁家干活身体上累就想睡觉,一觉睡醒了就歇过来了。虽然我们基本上不做什么体力活,但是精神压力大,精神上疲惫就会进入亚健康的状态。有时候也会觉得很困,可就是闭着眼睛脑子里很清醒,很多很多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的在脑子里过。”
“那你不能不去想吗?
“哈哈哈,我是不想去想啊,可是控制不住啊!大姐,菜园子里有没有种瓜啊?带我去看看。”
“有啊,有黄瓜,香瓜,你二姐在菜园里拔草呢,我们去看看。”
常福泽搓着手说:“我最喜欢香瓜了,是白皮的,还是青皮的啊?”
“白皮的和花皮的都有。”
“花皮的?青色的带花纹的?”
“是啊。”
“哎呀,太好了,我最喜欢花皮的了,很脆很香!白皮的太面糊了,我不喜欢。”
“白皮的也是脆的,没有面糊的那种。”
常福泽跟在大姐的后面拨开园子门,在经过黄瓜架子的时候他弯腰低头穿过。架子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黄瓜,顶端的那些黄色的小花十分可爱。常福泽伸手就要去摘细嫩的黄瓜,大姐忙拦住他。
“那么小怎么能吃啊?我给你揪一个大一点的。”
话音刚落,大姐就顺手摘了一个又粗又大的黄瓜递给常福泽。常福泽睁大眼睛看看黄瓜,再看看大姐。
“大姐,这么大一条,撑死我了。我在外卖经常买,但是从来不买这么大的,都是买我刚才要摘下来的那么小的。”
“那么小能好吃吗?”
“当然好吃了,那个嫩啊!这个太大了,里面都是子儿,不好吃。”
“你还是小时候那样,嘴真刁!我觉得还是大的好吃。”
常福泽把黄瓜拿在手里转来转去,感觉黄瓜上突起的刺被磨平了。他只是放在鼻子下面闻闻,没有要吃的意思。
在园子里拔草的二姐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大姐就是老土,城里人根本都不买老黄瓜,人家都挑拣嫩的买。”
大姐不好意思地说:“那么嫩吃了糟蹋了,老五你不信过两天你再看那个小的就会长成大的。要是炒着吃的话,大的能炒一大盘子呢。”
二姐抿嘴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常福泽走到二姐身边说:“二姐,香瓜在哪边?”
二姐指了指豆角架子后面说:“那边,在辣椒个番茄边上那,你过去就看到了。”
“没搭架子啊?”
“没有,天天都忙着搞建筑,都不愿意来弄。”
常福泽挠挠头不解地问:“搞建筑?”
二姐扑哧一笑,常福泽马上明白了‘搞建筑’是她们打麻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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