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位野心勃勃的皇子,费尽心思,也想把她诱去京城了。
空心将念珠放下,伸手,从旁边的壁橱里抽出一个暗屉,将里头的一封红皮信封掏出来。
云兮兮扫到那信封,有些意外,还有几分惊讶。
那红皮信封上,有一枚暗金的九瓣莲花印。
那是阴阳两道上极其出名的一个暗势,不归佛门不在道教。
游走于三界六道之外,不属五仙十类,却又遍行阴阳之事。
云兮兮从前在山上时,就屡屡听师父提及过这个暗势。
此势中人行事,皆以此暗金九瓣莲花印为记,行踪诡异无从追迹。
无人知晓,这暗势存于何处,内有何人,又为何而行事。
然此势中人,但凡出手,皆是震惊四野的大行大凶之事。行恶之徒,无论生人死物亡灵精怪,最终都会被那暗势加以极致酷刑。
血腥残忍之相,就像是活生生受了一遍十八重无间地狱的各项生死刑罚一般。
是以,阴阳中人,又暗暗给这暗势取了个别名,叫——阎王台,彼岸莲。
召之即来,挥之难去。
赔上性命,送了魂魄。
无间地狱,血路蘼荼。
莲花盛开,暗夜幽缪。
而如今,堂堂无相寺的高僧,居然在她面前拿出一封戳有彼岸莲印记的红皮信封。
真是一件叫人大开眼界的事儿。
“请居士看一眼。”
空心和尚将红皮信封放到云兮兮跟前。
云兮兮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起信封,先是稀罕地瞄了瞄那上头华丽的九瓣金莲。
然后打开红色的信封,抽出里头的信纸。
粗略扫过一遍后,神色微变。
空心和尚低低念了声佛,“阿弥陀佛。那日引青眉镇那对可怜母子强行召唤瘴气成凶,实在是迫不得已。其中罪过,贫僧已请住持师兄降下惩罚。还要多谢那日云居士的全力出手,否则,贫僧怕是要造下杀孽,死不足惜了。”
云兮兮放下信纸,看向空心和尚,没说话——这位高僧的修为,确实不如几日之前了。
空心和尚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慧灵乃是贫僧最小的一个弟子,也是慧字一辈中最有天赋的。掌门师兄曾属意,让那孩子做下任的住持,不想,竟出此大祸。贫僧无能,无法救他,却于青眉镇见识到居士折妖之手腕,实在佩服。便冒险,在那瘴气之中加了些术法,引居士到此。唐突冒犯之处,还请居士见谅。”
云兮兮见他如此放低姿态,原本心里的一点儿小不满,倒是没法发作出来了。
有些泄气地摇了摇头,问:“你们堂堂无相寺,竟无一人能出手救你那弟子么?”
空心和尚满面疲态地摇头,“无相寺,本修祈福占卜,行往生超度之术,于捉鬼降妖处,却是弱门。若是一般的鬼怪之乱,倒也无妨,可这连彼岸莲都出手,也久未拿下的事端,无相寺,确实无能为力。”
闻言,云兮兮有些好笑地看向桌上那信,“既如此,你那徒弟,为何还敢如此冒险?”
空心和尚面色微变,片刻后,再次转动念珠,低声道,“他是被人故意引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