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一声救命还没喊出口,上官曦就沉声道:“是我。”
琴相濡重重松口气,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拍着胸口:“我说太子殿下,人吓人,吓死人啊。在下只是输了三年的时间给你,不想把命也交代在这啊!唉!”
上官曦微微皱眉道:“我有话要问你。”
琴相濡看了看上官曦靴子上的水渍,便知道他已经在院子里站了许久了,身上都染了露水。
琴相濡撇撇嘴道:“殿下不用上朝吗?”
“事情没搞清楚,没心思上朝!”
上官曦坦率的说道。
琴相濡忍不住觉得好笑,侧开身,让出路开口道:“那太子殿下,请进吧。”
上官曦阔步走进琴相濡的房间。
琴相濡点燃油灯,又点燃了红泥小炉,开始烹茶。
上官曦见状,开口道:“不必烹茶,孤问清楚就走。”
琴相濡自顾自的烹茶,一边烹一边说道:“殿下想问什么?”
上官曦嘴唇翕动,有些难以启齿。
琴相濡也不催,慢悠悠的烹茶。
沉默许久之后,上官曦才忍不住询问:“所谓内热的方法,你……早就知道?”
琴相濡勾唇浅笑:“殿下是在怪我,没有早些告诉你?”
上官曦摇头:“不是,我是想知道……”
话到嘴边,上官曦又说不出了。
他想知道,跟雁未迟共赴巫山,是不是就可以每次都逢凶化吉。
可这种话,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好像在为自己的欲壑难填,找一个正当理由一般。
再说了,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床帏之事,让他如何能开口向旁人询问。
上官曦满脸纠结,难以启齿。
琴相濡见状,笑了下,将一杯茶推到上官曦面前:“殿下尝尝?”
上官曦想也没想就端起来喝,结果没想到,苦的他差点喷出来。
“唔……”上官曦眉头紧锁,强忍着难喝将茶水咽进去。
随后询问道:“什么茶,这么苦?”
琴相濡挑眉道:“这道茶,叫做先苦后甜。”
琴相濡将茶杯拿回来,又倒了一杯递给上官曦:“殿下再尝尝?”
上官曦接过茶杯,这一次,他谨慎的轻抿了一口,觉得还是苦,但是已经没有刚刚那么难以下咽了。
上官曦索性将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可以确认,确实没有刚刚那么苦了。
琴相濡见状,将上官曦手上的空茶杯,再次拿回来。
他再次重新倒上一杯,第三次递给上官曦。
上官曦略显好奇的接过来,又喝了一口,还别说,这一次,真的不觉得很苦了,反而苦后回甘。
他惊讶道:“这是什么茶?为何连饮三杯,味道如此不同?”
琴相濡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之后,淡淡说道:“其实都是同样的茶。只是殿下第一次尝试,味觉和感觉会特别敏感。自然觉得难以下咽,第二次尝试的时候,已然对其稍加适应,便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感觉。第三次的时候,殿下自然就不觉得它特别苦了。”
说到这里,琴相濡看向上官曦,意味深长的说道:“对茶一样,对人,怕是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