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里,使得他象一位哲学家一样,又极是严肃地思考起来。
时间在愉快热烈的友好氛围中慢慢流逝,夜色渐渐又深浓了一些,这个时候,游子岩在温暖舒适的被窝中拥着佳人安然入眠,而守株待兔的尾井崎先生仍然蛰伏在漆黑的林木间,嗅着泥土气息捱着冷风苦苦地守候杀手夜归人的到来。
两人之间此刻似乎没有任何的必然联系与交结的可能性存在,但是世事无常,他们将很快就会不是怎么友好地会面了。
这是由于一通电话就象一根无形的线将两人连结起来。
“非常抱歉,游先生。”还是慕容飞刀,他很清楚游子岩这时一定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但是他不得不打这个电话。
他详细地报告说:“香港警方的人现在找不到尾井崎,公司、寓所、还有他经常去的几个娱乐场所全都找遍了,没有人发现他。我想,他会不会是去了楚丁山位于半山道的住所,因为半山道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一名出租车司机,身上的钱都被洗劫一空,看起来象是劫财害命,不过凶手的手法非常干净利落,显然是专业杀手。而且案发地点离楚宅不是很远,所以我推测尾井崎可能在今晚对楚丁山采取了刺杀行动。”
游子岩稍作沉吟,放轻声音避免惊醒熟睡在自己怀中的沙婷曦,缓缓道:“嗯,我知道了,随他去吧。”
“您不是让我尽快找到他通知您吗?”慕容飞刀对他态度的漠然很是惊讶,疑惑道:“您难道不去阻止他吗?”
游子岩微笑着说:“对,我只是让你及时向我通报尾井崎的行踪而已,他的行动我为什么要去干涉?这应该由香港的警方和安全部门去处理才是。”
慕容飞刀急道:“可是......”
游子岩不由分说截断他道:“这件事何警司会处理好,轮不到我们去管,如果我们硬要插手越俎代庖,何警司反而会不高兴......嗯,慕容,你也辛苦了,早点去休息,好了,就这样罢。”
通讯器另一端,何汉良装作不在意地问:“慕容先生,通话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是不是游先生马上就赶过来?”
慕容飞刀琢磨了一下游子岩的话,摊摊手说:“何警司,游先生觉得我们不合适介入地方性的事务,对不起,我要告辞了。”
这算什么意思?何汉良一呆,但立刻又明白过来,苦笑道:“慕容先生,请等一等,让我来跟游先生说。”
电话又很快接通,何汉良清晰地听见那一头有个娇柔的女音睡意朦胧地呢喃了一声,赶紧抱歉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游先生......唔,我们虽然交往的时间不算长,但就我个人认为,我们的私人交情也不算浅了......对对对,当然,我们当然是朋友,而不仅仅只是两个不同组织机构的合作伙伴关系,很多事情不用分得那么生分不是么?我现在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请你帮忙,怎么样......啊,非常感谢,那么就这样说定了,不需要我派人去接你吗?那好,请你尽快赶过来,我会安排好人手陪你去楚丁山的住所。”
何汉良很清楚游子岩的意思,他想让自己欠下他一个人情,这样一来,自己以后在某些方面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之大开绿灯了。
不过何汉良虽然心如明镜,亦有能力去处理这件事情,却也并不撇下游子岩自行其事。一来,交往是双方面的,这么做是表明一种态度,让双方都取得某种程度上的默契,日后彼此才能更好地相互合作,其二呢,当然是因为信任游子岩的能力,有他亲自出马,何汉良相信所有的问题都必定能够圆满地解决。
尽管游子岩尽量放轻了动作起身,但将他缠得紧紧的沙婷曦还是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极是不舍地说:“你要走吗?”
“嗯。”游子岩俯身在她面颊上亲了亲,微笑道:“我很快就会回来,好好睡吧。”
知道他并不是要离开自己很久,沙婷曦放下心来,不敌极度激情过后的倦意,歙上眼帘再次进入甜蜜梦乡。
迷茫夜色中。半山道,三江会龙头楚丁山的豪宅外,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小车不急不徐地驶至大门处,车上有个人探出头来向一个迎上来的守卫出示了一份证件,很快就被获准进入,一直驶到主宅才停下,下来两个人直接步入宅中。
藏匿在楚宅上方林中的尾井崎用夜间远望镜也看见了这两个人,不过他并没在意,只是两个迟来的客人而已吧?他是这样认为。
时间,继续慢慢地流逝,渐渐进入午夜时分,夜色,更为深沉,林间愈发寂静凄幽,风过草叶声簌簌入耳。
夜归人应该快来了,尾井崎想,虽然温度更低了一些,但他血管中的血液却开始热了起来,情绪逐渐地变得亢奋。
这将一个充满血腥与死亡气息的愉快之夜啊,尾井崎咧开嘴无声地狞笑,参差不齐的惨白牙齿在晦暗的暝色中泛出一丝碜人的幽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