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算坏人,想必是有什么急事,这事便作罢了吧。”
十三娘大是羞恼,抬头看去冷声说道:“我倒是不知,邺小公爷也会怕事,今天倒是长了见识了。不过你小邺国公都不敢惹的人物,我卫十三娘偏生要瞧瞧是什么要的人物。”
车中女子也有些不悦:“博良,那人是谁?值得你为他说话,刚才情形大家都在眼里,堂堂御街之上怎容得这般猖狂之徒。”
刚才发声男子正是皇室宗亲,邺国公的嫡子,下一代的小公爷赵博良。赵博良心中发苦,刚一开始他并没有认出宋江来,现在想起来了的确有些不想去招惹。宋江虽不算什么朝中重臣,可他的身后站着蔡京是路人皆知的。就算不提蔡京,作为皇室亲族,谁不知道当今天子最宠的爱女福金成日和他出双入对,已经是非宋江不嫁。过不了多久这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何苦由来的去给自己找麻烦?
可惜这些缘由在这大街上不好直说,不然旁人还只道自己是个欺善怕恶之徒。对于自己姑姑的问话他又不得不答:“姑姑,方才那人的确不是恶人,他便是名扬天下的济宁侯宋江宋文启。刚才他那般匆忙赶去皇城,想必说不定是官家的召见催得急了,否则以他的为人当不会这般无礼。”
“宋江?”柔嘉县主也是吃了一惊。宋江是谁她当然是清楚的,只是她的年岁大了现在也不太出门,倒是没见过这个一年之间名声鹊起的神奇人物。要是宋江的话,这件事情还真的没办法再追究下去了。柔嘉心里明白,这个宋江可不是等闲人物,不能轻易去招惹的。
“可是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宋江么?”车中另一个女子也是大为惊讶问道。
柔嘉笑道:“易安居士长居京东,与济州府并不太远,如何也没见过济宁侯么?”
易安居士有些惋惜:“我和德甫是长居青州是不错的,可到郓城也有两百余里。拙夫与妾身偶尔也提起这位年少英豪,时常想登门拜会,只是听说他难得在家不好轻易打扰,可惜今日还是不得一见庐山真面目。”
柔嘉轻笑:“要是易安居士想见,那还不容易?宋江刚才进了皇城,我们只需在入城打听一下便知他的下落,你看如何?”
现在寻仇变成了结交,柔嘉县主也是个伶俐人物,轻轻的一句话将紧张的气氛便淡了去,又不会失了自家的脸面。
李易安却不知道她的用意,对宋江她是久闻大名了,她在意的却不是宋江的武功,而是那曲曲狂放的诗词。词人之间相互钦慕,太正常不过,现在有了机会自然不舍得放过,“那便由县主安排,易安去求得一词,等回去之后,定叫夫君羡煞。”
卫十三娘现在根本插不上嘴,长辈之间的说话做小辈只有听着,气得小脸鼓鼓眼睛直瞪着赵博良,一双绣鞋在地上踩了又踩。
“博良,你去宣佑门问问,济宁侯进宫使为的何事,要是时间不长,咱们就在门外等着。”柔嘉县主吩咐道。
邺小公爷低头应是,心中长出了口气,柔嘉姑姑还是明白事理,这样处理既不失了自家的脸面,又不会与人龌龉,是为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