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叹息,将怀里的刘静调整了下,让小丫头更舒服些,拿筷子点一滴酒水,然后甩掉,在她舌头上轻轻点下,辣得甩头,咿咿呀呀的不安静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手乱抓,逗得刘逸欢乐,老子是酒虫,女儿果然也本事不赖,厉害的,辣过后居然不哭,还好奇的张望。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退让,总觉得,自己不图太多,就会换来安逸,谁知道还是不行,临头一刀,那些疑心过来,疑心过去的人,总会砍下来。还有一些人,总盼望着我刘逸能愣子脾气一起,就扯旗造反,然后趁乱而起。一直好奇啊,我刘逸就这么碍着别人的眼了?非要扳掉我,天下就心安了?不信这个邪了,我刘逸就安然的活给别人看看,还是程伯伯说的对啊,我们这些人,想要让人敬,就要先让人怕,不就是杀人嘛,我刘逸以前手屠外族的时候,何时手抖过!”
很久没喝酒了,就是怕这怀里的小不点不喜欢,谁知道开心得紧,那就不用戒酒了,豪饮一杯,舒坦得厉害,重掷杯,做了个请的姿势。
“段公,玄甲军的军需,段家在长安,在岳州,在岭南,我刘家可曾冒犯过?您是奉命清剿岭南匪患的,南诏那里您还未扫干净,插手南海事宜,又算什么?”
“冯公,记得刘逸当年第一次岳州见您之时,就与您说过,刘逸最佩服的两人,一是平阳昭公主,一个便是冼夫人,冯公为大唐镇守岭南,刘逸亦是佩服至极,英雄之辈,冯公当属!岳州冯公慷慨之举,更是感恩在心,可是最后了,嘿!”
“利益啊,两个字,冯公您又做了何选择?岭南地界,刘逸自认为几乎未曾沾染吧?大海,那是刘逸自己一手开拓出来的,搭了多少命进去,您该知晓,这东西本是各自凭借本事的,但是我刘逸与海事,也未曾对您隐瞒吧?冯家敢下海了,会下海了,这就急着想要争夺了?海峡您就这么想得到?小武不过开凿了个运河而已,就这么让您或者说您的儿子沉不住气?许敬宗不过轻加挑拨,你就向刘家开刀了,嘿,说得大了点,刘逸为师,您儿子的作为,那叫逆徒,伙同海盗沉刘家的商船,我刘逸要清扫门户,您说应当不应当!”
喝了酒,开了戒,这嘴里就不舒服,鉴空那里得来的烟叶就想卷一根抽抽,既然在这地方抽烟了,那槟榔也想弄一颗嚼下,几大祸害都下肚了,舒坦得厉害,但是这样子孩子是不能带了,丫鬟眼尖的,一个个抱走家里的少爷和小姐,至于怀里的刘静,那是果断“赖”在自己老爹怀里了,谁抱跟谁急,只能掐灭了草烟,吐掉了槟榔,拿清水漱口,祸害闺女也不能祸害得太过了,学他老爹喝酒可以,其他的就算了。
冯盎和段志玄也不理睬,皱着眉头在那里沉思,脸色变了又变,无论是谁,家族的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段家不参与朝政,那玄甲军就是他们的第一利益,大唐第一强军握在他们段家手中,那就是他们段家的利益和尊严所在,而刘逸的鹰扬和水师,却在挑战这一条,所以他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刘逸想要在长安安逸的生活,所以南海事宜几乎不太管理,全部交给了府上的人来处理,冯盎猜不透刘逸的心思,所以心中不定,想要找一个可靠的盟友,所以选择了新起之秀许敬宗。
说到底,其实谁也怪不了,一个个的选择,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刘逸倒也不在意,但是他讨厌做别人的阶梯,你选择利益的同时,还要将刘家踩一把,这又算是什么?刘家缩了这么多年,难道就真的不会发火?金刚也有怒目时啊,所以刘逸决定,自己该开开眼了。
“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了选择,那无论什么后果,咱们自然一肩扛起,刘逸,既然话已挑明,那你不妨在明了一些,南海,你刘家究竟想要什么?”
冯盎终于再次端出了他该有的姿态,英雄一世的人物,为了家族,“委屈”了这么久,刘逸睁开眼,他冯盎又怎么会继续来虚的?
“不错,许敬宗既然已经剔除,那这岭南,就算全是咱们将门的地界,武将讲究的便是手里的拳头,论全部的实力,你刘逸是厉害,水陆两军,都在你刘逸手中牢牢掌控,但是老夫与冯公的联手,你刘逸也不好受吧?况且,岭南已经闹得够久了,平定,才是陛下想看到的,也是你刘逸想要的吧?爽快些,咱们武将说话,就要一个唾沫一个坑,说出来了,那就定了!”
刘逸微笑,看一眼冯盎,后者点头,不参杂了文官的心思,武将总是干脆得厉害,刘逸扯动嘴角,自怀里掏出一份地图。
“南诏一线,乃陛下所需铜矿重产之地,需重兵守护,玄甲军当之无愧,此中利益,你段家有本事自己去挣,若需要技艺,大可来书院学习,不过这费用,可不会少了。”
“岳州至余杭,这算刘家的,二位没意见吧?余杭至广州,冯家大可随意商船往来,刘家绝无意见,至于南海,海上的事情,还是原来的老话,大家各凭本事,海峡刘家不要了,但是运河,是小武开凿的,谁也动不了!扶南地界,我暂时没打算去动,不过真腊地界,是人家刹利伊赏的,此女子对小武不错,所以大家都不去打扰了,当然,要能赚到那里的钱财,大可前去。”
冯盎和段志玄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你刘逸就要这么点?这和没要有何区别?而且,扶南和真腊地区,按照你这想法,是打算真正将之纳入大唐的疆域之内了?皇帝的圣旨可没下来啊。
“刘家以后的会去琉球了,哪里地也宽得很,南下又可以直入大海,刘家后辈不少,这样才够折腾。”
“至于扶南和真腊,嘿,‘一国两制’确实不错,也只有这样,长安的诸位大臣,才觉得刘逸私心足够,才可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