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浑厚,将手中的钱袋一一发放给这群女子。
女子们欢天喜地,不仅逃出了地狱,还能够得到一笔够她们下辈子衣食无忧的银子。顿时感激涕零,对马车中那位仁慈的主上敬若神明。
“我们已经是残花败柳,承蒙恩公搭救才能脱离苦海,不敢妄想留在恩公身前侍奉,只求恩公出来一见,如果能够告知姓氏名谁,以后每到初一十五,便可焚香祝愿恩公长命百岁,诸事顺利。”一位年轻的女子对着马车再次磕了三个响头。由于在东宫的时间最短,女子相对于其他人而言还保留着朝气。
见对方的仆从蒙着面不愿意透露身份,想来马车中的那位身份肯定非同一般。所以,绝了为奴为婢的念头,只求下半生能够替对方祈福。
其余女子纷纷效仿,片刻的磕头声之后,现场一片寂静,静的可以听见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许久之后,一双修长的手指伸了出来,从马车中走下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荒凉的郊外,夜风袭来,吹得白色衣摆上下翻动,衣袂飘飘,绝世独立,男子仿佛就要随风而去。但男子身材伟岸,仿佛伫立的铁塔一般,又给人一种极其踏实之感,矛盾但是又觉得和谐。
女子们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男子,才发现世上居然有如此不凡的人。只是可惜一块白色的方巾盖在男子的脸上,除了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之外,再无其他。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男子淡淡地答道,声音更像这夜风一样清冷。然后舍弃了马车,利落地翻身上马,一夹马腹,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中年人与一众车夫见状,也是解下马匹策马而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还没有等女子们反映过来,眼前除了空荡荡的马车,便什么也没有了。不过,正是这些马车,提醒她们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这天神一般突然出现又消失的白衣男子,成了她们最美好的回忆。
中年人带着手下极速前行,不久便看见一身白衣的主子勒马等在前面。
“恭喜少主终于做了决定,老臣誓死效忠,一定帮少主夺回属于您的东西。”脸上的面巾早已被风吹落,李克激动地拱手道。
“我不稀罕。所以,以后不要再提。”独孤昕冷冷地扫了李克一眼,言语冷漠,但更像是警告。
“可……少主不是已经对太子下手了吗?”李克不解。
当年孤月皇的皇位来的并不光彩,作为老昭王的旧部,像李克这样愿意辅佐独孤昕的人还大有人在,但是独孤昕淡薄一切,没有一点争权夺位的心思。而今日独孤昕朝东宫出手,在李克看来更像是一个信号。
“本王只是不喜欢有人用母妃生前最爱的荷塘,做那种龌蹉之事而已。”独孤昕淡淡地道。一身白衣,独孤昕傲然坐于马上,“本王想出去走走,你们自己回去吧。”
“可是离国的和亲队伍已经出发了,按皇上的旨意,所有未婚或者没有正妃的皇族都要参加,少主是不能缺席的。而且少主的病马上就要好了,这个时候万不能离开。”李克劝道。最关键的是,还没有迎娶昭王妃,如果少主这个时候跑掉,兴许会被有心人抓到把柄。
“治疗的意义已经不大,剩下的基本上靠本王自己。“为了证实他的话,独孤昕勉强地皱了一下眉,“本王就到附近走走,等离国使者一到自会出现。”
说完,骏马飞驰,独孤昕没有等李克回答,又一次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东宫再次失火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议论纷纷,一而再,这天灾人祸不会平白无故地降临,很多人揣测这是上天的惩罚,是因为看不惯太子的失德。
譬如太子妃不是因病去世而是被太子逼迫上吊,恒安公主不是失踪而是被太子暗中杀掉,荷塘的溺亡者都是平时被太子强迫不成而淹死的宫女,而这两次的失火都是那些被太子无辜杀死的冤魂所为。
谣言一出,太子怒不可遏,运用雷霆手段四处抓捕传播谣言者。在用极刑处死几名传谣者后,谣言才被压制了下来。只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就算表面上堵住了传言,但私下又怎么堵得住。
本来就没有什么名声的太子,威望更是降到了极点,甚至有一小部分声音请求要废太子。但是,自幼对太子宠爱无比的孤月皇又岂会轻易被人左右。
一听到东宫失火的消息,比太子更紧张的便是沁洁。因为上次纵火的事,沁洁已经十分郑重地警告过瑾瑜,要三思而行。然而,当东宫失火的消息一出,沁洁不是责怪瑾瑜的冒失,而是担心瑾瑜的安危。
“瑾瑜,你自己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