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领头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身后之人,三人的态度让其他人动摇,再加上枷锁在身,很多人都选择了妥协。诚然事无绝对,有两个坚决申辩的,不过是落得一个同谋的下场,家破人亡与欧阳家一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刘家的事情一出,最不安心的当属吴安正。关于朝臣患病再被弹劾一事,刑部已经介入调查,甚至顺藤摸瓜根据刘龄之前表现出来的心神不宁锁定了刘家,但精心部署还是被犯人给逃走了。这犯人一天没有抓到,吴安正的心就一天难安。
当年中立派的旧臣除了吴安正之外都出了事,至今没有任何异动的只有吴安正一家。可是他没有任何侥幸,反而更担心。刘龄的愧他何尝没有,从某种程度上说,甚至比对方还要深刻。
他现在贵为国丈,女儿是离国最尊贵的女人,而他即将出生的外孙也将是离国未来的皇长子/皇长女。所谓患得患失,因为站过高位才会舍不得失去,位极人臣的他生怕这一切化为云烟。
吴安正在房中来回踱步,突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很快整理好状态,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心虚,吴安正厉声说道。
“刘家的大小姐有事情求见老爷。”下人惶恐地说道。
吴安正皱眉,他认识的刘家人很多,只是不知道下人说的是哪家。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个刘家,一个闺阁小姐大晚上来找自己,除了那个已经败落的刘家还能有谁?
“不见!不见!就说老爷我已经休息了。”吴安正立马拉下了脸。近年来他与刘龄的关系越走越远,如今刘家落到这步田地,他更不会去沾惹。
下人将吴安正的话委婉地转述给刘倩浔,刘倩浔顿时一脸失落。第二日还是来到吴家求见,可依然是一样的答案。接连如此,第一次可能真的是不方便,但第二次也太巧了,吴家的态度已经显而易见,敏感如她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娇哼一声爽快地转身离去。
“哎,他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的世故~”刘龄叹了一口气,其实吴安正的态度他早就料到了,这也是他与对方疏离的原因。只是那日替司马胜与废后求情,他还以为对方跟他一般也是愧于旧事,所以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没有吴安正的帮助,自身难保的刘家又谈何去帮助瑾瑜。刘家处境艰难,对故人之后又爱莫能助,即便身上的伤愈合,但是刘龄的精神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倾尽刘家最后的财富也只不过换来郎中的一句——心病还须心药医,还是先准备后事吧。
刘倩浔看着眼里,却爱莫能助,美丽的脸上整日挂着愁绪。直到这日刘家迎来了寿宴后的第一位客人,她的脸上才有了一丝不同。
“郡主你怎么来了?”刘倩浔看着温柔端庄的女子,诧异地说道。
“听说刘大人与刘老夫人的身体欠佳,姐姐特意差人寻来了一些补血养气的药材,还望妹妹不要嫌弃。”城阳郡主真诚地说道。说着,她身边的丫鬟将大包小包的药材交到了刘倩浔手中。
现在的刘府已经是家徒四壁,那些不愿意离开的丫鬟家丁已经走得差不多,本来就清贫的刘家,如今有两位病人要花钱治病,实在没有钱财养活多余的人。
城阳郡主送来的东西珍贵无比,刘倩浔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话还没出开口就犹豫起来。东西固然珍贵,但是却是她迫切需要的。城阳郡主对着刘倩浔微微点点头,最后刘倩浔还是收了下来。
“倩浔再次谢过郡主的好意。”刘倩浔对城阳郡主行了一个大礼。
随后刘倩浔带着城阳郡主一起去看了刘老夫人,自从那日在寿宴上昏迷之后,刘老夫人就再也没有醒来。但是面色红润依旧,宛如睡着了一般,大夫瞧了很多次都看不出任何问题。之后,两人又一起看望了刘龄。
在刘家待了半日,城阳郡主告辞离去。刘倩浔一路相送,将对方送到了门口。
“妹妹与姐姐一见如故,如果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姐姐,千万不要跟姐姐客气。若是妹妹什么时候有空,一定要到我家来做客,姐姐要与妹妹好好叙叙。”城阳郡主温和一笑,真挚地邀请到。
刘倩浔点点头,城阳郡主的话让她心头一暖,她又何尝不是对城阳郡主一见如故,只是她现在处境让她没有精力与对方深交。不过,城阳郡主的话却让她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妹妹现在就有一个不情之请。”犹豫了一下,刘倩浔开口说道。
“哦?什么事?如果姐姐能够做到的,定当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