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瑾瑜已经怀抱凤栖琴侧身躲开。就在瑾瑜侧身躲闪的时候,离夜染没有拿剑的左手抓向凤栖琴。
瑾瑜顺势一抓,与离夜染拉扯起来,只是她的力气又怎么能大得过身强力壮的离皇,只是稍稍挣扎了两下,凤栖琴就要脱离了瑾瑜的掌控。武器即将离手,瑾瑜却没有任何着急,随即一个灿烂笑容在她脸上荡开,一如初见时的春光明媚。
离夜染刹那间的失神,就在凤栖琴离开瑾瑜手上的瞬间,笑容突然变大,一根冰蓝的长刺出现在瑾瑜手中,毫无征兆地刺向了离皇的胸口。一切发生的太快,楚天南只看见冰蓝色的光芒,而离皇还沉浸在那一片春光之中。
电光火石之间,冰魄神针刺向离夜染才好没有多久的伤口,就在长针快要入肉的瞬间,瑾瑜朱唇一咬,深深将长针朝上一挑,刺在了离夜染的左臂上。
长针入肉,离夜染不躲不避,坦然地看向瑾瑜,嘴角轻轻上扬,一如两人在流风回雪楼初见时的谦和。瑾瑜一咬银牙,美目一狠,只是手上的力道再也下不去半分。
“为什么不躲?”
“如果这样能够让你解气的话,我宁愿你再多刺我几下。”挑花眼含情。
楚天南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对方及时换了方向。不过他依旧不敢大意,就要上前护驾。不过他刚刚挪动两步,就被一个紫衣女子挡在前面。
“他们的事他们自己处理,你最好不要去打扰。”
紫衣女子不由分说释放出浑身的气势,柳眉剑出鞘逼向楚天南。只是仅仅这样是不能够让楚天南后退的,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楚天南目光一寒执剑迎向对方。
“你以为我不敢?!”瑾瑜冷笑,猛地将离夜染肩膀上的冰魄神针拔了出来。冰魄神针染血,冰蓝的针尖泛着殷红,避开了离夜染含笑的双眸,瑾瑜冰冷地说道,“我最讨厌你这幅惺惺作态的神情,你若是再恶心我,我怕我会一个忍不住,现在就一刀杀了你!”
刺痛让俊眉微蹙,不过桃花眼中的专注未变,看着瑾瑜的满头白发久久不语。见瑾瑜别过脸,桃花眼这才恢复一汪深潭。离皇没有事,楚天南与尹薇的冲突也就没有爆发,但是两人依旧握剑对峙。
“如果你还没有忘记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就跟我走吧。不过,在见离皇这位最受宠的妃子前,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白衣女子冷傲的走在前方,离夜染抱着凤栖琴缓步跟上。后方,尹薇与楚天南两人收了剑,前者没有任何迟疑,后者则是看了一眼被琴声所伤昏迷在地的刘倩浔,稍微迟疑了一下将对方抱起,快步跟了过去。
白女子脚步轻盈,白色的衣衫与宅院内的白绫融为一体,缥缈的就像来自地狱的幽魂。不久后白色魅影在一间点着森白火光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若有若有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瑾瑜驻足,转头用目光示意离夜染也停下。隔着一道门,屋内的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
“欧阳家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将贵妃娘娘掳到这里,将我们抓来却不见我们,到底唱的是哪出?!”吴安正不安地说道。
“我跟吴兄不一样,我是自愿来这里的。”虽然脸色还有些憔悴,但是刘龄的气色显然好看了不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淡定地看着在屋内来回踱步的吴安正。
“自愿?贤弟莫非是病糊涂了。欧阳家的余孽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当年我们一起的那些大臣,一个个不是病重就是被正法。司马胜流落异乡,刘家家破人亡,现在他们更绑架了我的女儿。司马胜抚养欧阳家的遗孤尚且如此,更别说我们了。”吴安正道。
“请注意你的措词,欧阳家的幸存者不是余孽!”刘龄面色一冷强调道,“欧阳兄是不是无辜的我们比谁都清楚。当年要不是我们贪生怕死在所谓的‘证词’上签字,欧阳家又怎么会成为逆臣!”
刘龄的话让吴安正哑口无言。门外尹薇紧咬贝齿,瑾瑜则是微笑着看向了离皇。
“多少年了,午夜梦回见到欧阳兄,我都不敢直视他。今日落得如此下场是我们罪有应得,如果真的能够死在欧阳家的人手上,至少能够让我心安一些。”刘龄感慨道,随即变得坚定异常,“不过我现在还不想死,我要留着这有用之躯替欧阳兄平反,不知你意下如何?”
吴安正打了一个寒颤,当即愤怒地看向刘龄,道:“刘龄你现在一无所有,想死我不拦你,但请不要连累到我。这可是欺君之罪,况且当年的事是谁在主导你我心知肚明,上面的态度你也知道。欧阳慕羽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就算证明了他的清白又有什么用,他也不可能活过来,逝者已逝,只会连累生者,落得跟他一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