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炬,整个人十分精神的下到了墓底。
地宫被打开不到八分之一的规模,底下有人吆喝发现大东西了,但此刻已经临近下午天黑,来围观的人已经离去大半。
我跟胡老道就是在这时候才发现散落的金钱剑的,胡老道面沉似水,赶紧就拉住兴奋的吴教授,告诉他金钱剑散,证明里面的戾气已经到了个骇人听闻的地步,要他们先不要挖,提防有变。
但吴教授哪里肯听呢,一个考古学家毕生盼望的就是发现一座举世闻名的大墓,亲自用双手挖出一件件深埋进泥土的文物,此刻所有的考古人员满脸激动,早已忘记了疲惫。
面前的吴教授更是神情激动,他顾不得胡老道的吆喝,手捧一块精美玉琮,仿佛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十岁。
这时胡老道还不死心,要把下墓的工作人员往上来拉,但大家的工作热情早已战胜一切,老李他们更是要连夜挂灯,把里头的大物件儿清理出来。
当时我爸在一旁劝胡老道,副市长留下的几个胁从人员也叫我们赶紧离开,不要危言耸听。胡老道对吴教授嚷道:“你们得听我的,这几天我眼皮子直跳,再挖下去要出事!”
这时录像那几个摄像师转过来,冲胡老道嚷:”别吵吵了,老子录像呢,你再叫让我们咋拍纪录片,咋录像往电视上播嘛?“
我跟我爸当时用尽了力气,把胡老道架回去晚上请他喝酒。给我们这么一闹,他才算安稳了,半夜他喝的酩酊大醉,就跟我躺一个炕上。
现在想来胡老道还真是神人,那天半夜已经都三四点钟的功夫了,外头风刮的呼呼呼的,我睡的正迷糊呢,胡老道突然酒醒,爬起炕提上那把太极斩妖剑就往外跑。
抓那动静,他愣是急的一脚把我家堂屋门给踹开了。
我爸他们被胡老道的莫名其妙给惊醒,但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啥。
然后大概是胡老道出去没三分钟的功夫,我家屋里的狗、还有圈里的牲口突然开始惊恐的吼叫起来,这一叫不要紧,河对岸那边、我们上头那条沟还有别的地方那牲畜受惊的吼叫声简直震到了整个村子。
我记得三岁那年后山林里拴住个花豹子,那天晚上花豹子就不断的叫,整个村里牲口跟疯了似的,吼了一晚都不安生,难道这天夜里又来啥东西了?
胡老道当晚并没再回来,牲口的叫声一直持续了不下一个小时,等安静下来,我晚上起夜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狗缩成了一团,浑身发抖。
同样的,圈里的其他牲口一个德行,仿佛像是见了啥恐怖的东西一样。
第二天当我们大家吃完饭,大清早的赶去锁龙台继续看发掘时,却没想到事情已经大变了,地上残留着点点未经处理的鲜血。
工棚塌了,吴教授面如死灰的坐在一旁,红着眼睛、满脸疲惫。他看向胡老道的眼里有感激,也有悔恨,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恐惧。
几台连夜就上来的挖掘机、铲车开始在填封这座大墓。
没错,是填封!之前花费两个多月挖出来的地宫,准备电视转播的大墓,甚至省上已经决定在锁龙村这里修建博物馆,打造一个专门规划的时候,挖开的大墓突然被重新填埋起来。
数月的心血都在这一刻被抛弃,这天发生的事情,令前来观望的人一片哗然。
当时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考古队只剩下吴教授一人,四个摄像师同样只活下来一个。
但现场剩下的那个摄像师疯了,吴教授面色惨白的坐在那里,盯着胡老道,无论叫他干啥都没反应,仿佛这人就跟傻了似的。
我要说的就是胡老道,在他后背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令他那后背看上去简直惨不忍睹。
但胡老道根本不让碰那块伤口,自己更不治伤,就坐在一边,手提斩妖剑,目光如同犀利的刀子似的,盯着大墓的一个方向。
这事一直到了下午时分才算平息,围观的人群各自散去,然后来了辆卡车,拉走了那个鼎。
之后不久,来了另一辆车,我记得那车厢里洒满了黑狗血,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在一旁,有一块奇大的、被黑布裹住的重物被数人小心翼翼的抬进那辆车里,事后那些人胡老道专门去做法事为他们趋避,这事情很不一般。
至于车上那块东西我看不真切,但应该十分沉重,呈圆形。包裹住那东西的黑布上贴满了六丁六甲破邪斩煞显神符,我目视那东西的时候,眼皮莫名的会跳。
东西被卡车拉走的那一刻,吴教授才缓了口气,仿佛一个背负沉重使命的人终于解脱了一样,但转面而来的却是一种万分不甘的神态。
胡老道终于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转而问我:”徒弟,你趴下来听听,地下有什么动静不?“
我听他的话,趴下来耳朵贴在地上,忽然,我整个人惊了似的从地上站起来。
胡老道问:”真有动静?“
吴教授也急了,他赶忙问:”孩子,你得听准了,你可得听准了啊!“
我根本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但还是照常说了出来,虽然说那话的时候我自己都不太相信:”师父,教授,地底下有活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