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吃过糖啊……!”
跟随胡老道飞速逃离的时候,那句话一直回荡在我脑海里,就像是无法摆脱的魔咒,嗡嗡嗡的直作响。
我从阵阵惊骇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早已经站在朝天观,胡老道的房间里面了。
我师父重重的咳嗽几声,一口黑血喷在地上。他用惨白的手臂把毛巾交给我,气喘着说:“徒弟……你,你照顾好他。”
他指着的自然是那个躺在铺上,昏迷不醒的唐装老头。方才出洞时我并没看清楚太多,此刻才发现,这唐装老者的一侧脸颊上全是血,他……他竟被撕去了一只耳朵。
来不及去想别的,止血要紧,因为胡老道也懂些草药中方啥的,我去他药箱里翻出来止血药,不由分说先给这老头包上,为了让他睡得再舒服一点,我把老头死死抱住的摄像机攥着,准备拿下来放在一旁,替他翻身换个姿势。
左边太阳穴突然被一个冰冷的物体指在脑袋上,我诧异的回过头,一把银白色的小型手枪此刻正杵着我的脑袋,旁边唐装老者双目无神,一脑门子汗珠,他用最后的力气愤怒命令式的叫我:“不准动,你……你出去!”
被他这么一吓我赶紧就退,甭管枪是真是假,我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个老头随后就昏了过去,事后我才知道,那个老头极其有名,大家都称他作华老,听说他还有个外号,叫“铁口横断”,其名声可想而知。
而我是一晚都没合眼,因为这一晚发生的事太过于诡异了,我还清楚的记得,数个月前的考古队,老李经常请我吃糖,今晚洞里那个呼唤我的人难道是他吗?
可老李那模样我永远都忘不了,那还是个人吗?
一颗人脑袋下面长着的,则是另一幅躯体,密密麻麻的布满鳞片,当时洞内的突然一瞥,我看见的分明就是个长着人头、面目狰狞的爬行动物,要不是那熟悉的面容,我根本无法把那怪物跟老李那和蔼的形象联系起来。
如果说我看到的这些足以令人惊骇,那么胡老道他们此次下墓,见到的则是更多的匪夷所思。人们总喜欢用神鬼一说来解释一些未知的超自然现象,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很多未知的东西是连鬼神之说都解释不了的。
华老第二天被专车接走,与他一起离开的则是那台破碎的摄像机。临走前,华老就像熟识数年的老朋友一样问胡老道:“老胡,你真的不走了吗?”
胡老道叹了口气,绷住一张脸显得很面无表情,他说:“我守着,弄不清楚我死不瞑目,老华,麻烦你了,回去把那份档案带给我。”
华老沉重的叹着气,再没有了当初对胡老道的不满,我跟胡老道目送他们离去。胡老道依旧紧绷着脸,他这人就是这样,每到了伤感的时候非得紧绷着,不表露一丝感情出来。
半晌,他对我说:“徒弟,你说是咱们现代人聪明,还是以前的古代人聪明呢?”
我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当然是咱现代人,古代连个灯都没有,咱们这儿有电灯、有录像,人都能上天了,这还不聪明吗?”
胡老道说是,可也不是,他郑重其事的告诉我:“无论活人死人,千万不要低估他们的创造力与智商。”
后面,则是胡老道的讲述,从他们进墓,到他们的所见、所闻,发生了什么?事情必须倒退到进墓前的那一刻。
首先,唐装老者说过了,华老,外号“铁口横断”,此人是闻名的风水大师,观山定穴、对民间禁忌很有一套,且通晓文物鉴别,又是个收藏大家。
然后是我师父胡老道,师父的名气十里八乡的都知道,传说他定过蛤蟆精,外婆临死前他敢拦住勾魂阴差,让我舅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鱼鹰我领教过,一身腿脚功夫很好,有组织有纪律,若论打斗,我想就算胡老道亲上都要费一番手脚。
最后则是那个窝在角落里,提着摄像机最没特征的胖子。胖子最大的特征就是没有特征,可你永远想不到,这个三十多岁白白胖胖让人没有印象的家伙竟涉嫌数宗盗墓大案,这四人简直是专门为锁龙台大墓精心组织的一支探察部队。
下墓选择在白天,锁龙台那地方平常没人愿意上去多待,尤其是考古队出事之后。洞口是直接打好了的,这次显然胡老道他们做了十足准备,面对邪墓,自然要穷斗其中的恶风水以及其他诡异到极点的东西。
四人循着下墓而去,数十米后逐渐触到地砖,鱼鹰以最快的速度小心翼翼取下墓砖,打开空气探测器,确认氧气浓度饱和,四道手电筒悄悄照射进去,下面的空间极其巨大。
正中一条东西向的神道一直通往前方,这条神道花纹古朴,刻满了各种晦涩的符号,有的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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