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此时此刻,谁也不敢笑,谁也不会笑。因为一条年轻的生命,正处于生死攸关的时刻。
“什么?是小天出了事!”顾医生得知实情后,转而也一把揪住了还在喘气的马院长,哽咽着哀求道:“马院长,求求你,救救小天吧。他可是一个好人,我们全家都欠着他的情哩。”
“小雪啊,不是我们不救人呵。你也知道的,我们医院就是这么一种水平,能上的医生,我都已经给调来了。其他的事情,你就是用枪逼我,我也没有办法呵。”马院长一再被人相逼,也只好道出了实情。
“不管他,你先尽最大努力拖延生命的时间。其他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不管怎么说,小天也是在工作岗位上遭人暗杀,难道他们警察局就不会想办法吗?”这个叫顾小雪的女医生,倒也算得上是一个女强人。眨眼之间,就已经找出了主要矛盾。
马院长一听这话,连连点头说:“好、好、好,我现在就来安排,不惜一切代价的拖延任笑天生存的时间。其他的事情,就拜托你和他们家属打交道去了。”
话一说完,马院长就迅速地避了开去。
“大鹏,你赶快通知小天所有的亲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关系,请一些专家、教授来。不然,单凭我们医院医生的水平,肯定是有问题的。”顾小雪立即朝着大鹏和一起到医院来的人吩咐说。
“找专家?还要找教授?让我到哪儿去找呢?”罗大鹏感觉到有点头疼。让他用力气,那是没有二话可说的事情。可这种找人拉关系的事情,他还真没有一点办法。
不但他是这样,其他送任笑天到医院里来的人,也都没有办法。大家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能认识一个医生就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了,哪儿可能会认识什么专家、教授。
顾小雪从罗大鹏这群人中脱身出来,又找到了匆匆赶到医院的警察局领导。没有警方的点头,医院也不敢胡乱用药。不然,数额可观的抢救费用没有人来承担,医院也吃不消这样的亏损。
警察局的代表,是市警察局政治部的鲁主任。他一听到有警察被人暗杀在值勤现场的岗位上,立即就赶了过来。
当他听到顾医生的解释,再看到任笑天的亲友如此激动的场面后,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这一要求。好歹人家也是倒在值勤的现场上,给家人一点心理上的安慰,还是需要的呗。
更何况,全力以赴地抢救英雄,也符合警察局的利益。既有利于对家人有所交待,也有利于振奋警察的士气。更重要的,还可以借助于这么一个过程,扩大对社会的宣传面。
是不是能成为英雄,这对于任笑天和他的家人来说都不重要。最为关键的问题,就是要能让他健康地活下去。对这样的想法和要求,所有的医生都在摇头。没办法的事,实在是伤势太重了一点。
接下来,医院里出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
一边,是不少妇女、儿童在低声哭泣,那当然是任笑天的亲属和朋友。任笑天的奶奶和妈妈,已经赶了过来。作为一个农家妇女,她们除了哭泣,还能有什么!
还有一些男人,则是蹲在地上抓头发,或者就是在死命的抽香烟。这些人,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来排解自己的痛苦与焦急。没有能力去帮助找能够救助的专家和教授,也只能坐在这儿空着急。
另一边,是不少扛着‘长枪’、‘长炮’的记者,名义上是要在第一时间采访英雄的业绩,其实大家都知道,是在等着抢先报导任笑天牺牲的消息。说穿了,在这些记者的心目中,已经把任笑天当成了死人。
任笑天的病房里,各种器械都已经用上,许多说不清用处的管道,也已经接通。表示生命象征的波纹线在上下起伏,仪器的灯光,也在不停地闪烁着。
不但是医生和护士在关切着这些仪器的变化情况,家人和记者也在全神贯注的关切着。只要那儿一旦停止闪烁和波动,也就意味着任笑天的生命已经结束。
任笑天住的这一间病房,成了住院部所有病人和病人亲属关心的焦点。各种各样的议论,也就在病房之间传递着。
“可怜哩,还没有结婚。年纪轻轻的人,这么快就要走了。”
“伤德呀,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大官、大款,就这么狠心的下了手。”
“听说这小伙子是个警察,肯定是在破案的时候,不小心的知道了大人物的秘密,人家才会这样急着要杀人灭口哩。”
议论虽多,只是有谁能说得清其中的真实原因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