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费,就连工资,也已经半年没有发了。”
“哦,综治办,联防队。不错,不错。说说看,你们都做了一些什么工作?”任笑天对工资的事不置可否,首先查问起了工作。
台下的人,看到综治办的谢主任出了场,都知道此人和刚才那个左主任是一路货色,属于上门来找麻烦的人。有人想看笑话,有人则是鄙夷地撇了撇嘴,还有人在摇头。
听到任笑天问起自己的工作情况,谢主任没有看出不对,反而是眉飞色舞的介绍说:“任区长,我们联防队做的事情可多哩。为政府看大门,抓大肚子(计划生育),拆房子(拆迁),烧老子(火化)。谁要是不听领导的话,就把谁给关到黑房子里面去。”
“我看你这是无法无天。是谁给你的权?让你关人,让你打人,让你封人家的门!你们不是联防队,是牛氓队。告诉你,不是给不给工资的问题,而是要给我把那些污七八糟的事说清楚,把那些强占老百姓的钱财给我吐出来。”任笑天发完火之后,用手指往外一指:“给我滚出去。”
猴子模样的谢主任想要争执上几句,只是看到胡阿炳瞪起了眼睛,想到自己就这么几两力气,只得灰溜溜地跑出了会场。
“任区长,我是供电所的所长,姓邓。你们政府机关大院,已经有半年没交电费了。”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结实男人站了出来。
听到邓所长这话,不但是任笑天在叹气,场上也有不少人在摇头。你说这个董海生是怎么当的家噢?到处都是债。再这样下去,把政府大院给卖了去还债,恐怕也不济事。到了这时,不管是和董海生好的人,还是坏的人,都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灞桥再不换人当家,那就彻底看不到希望了。
对于供电所要钱的事,任笑天既没有训斥不认账,也没有当场给钱走人。
“你是邓所长吧。用电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灞桥的困难,也是有目共睹的事。这样吧,我们打个协商。只要你们供电系统能在春节前,帮我们镇把电路给整修好,能够保证用电量的增加,所有的费用,我在春节前全部交全。而且,以后不再有拖欠的事情发生。”任笑天拍起了心口。
他的话,让大家感觉到有点不太现实。你一个年轻人来上任,口袋中能有多少钱?老师工资用掉了三万多,帮助前任领导付酒席账,又花掉了一万多,刚才那个梁队长,又是两万元钱。加上一些零散的账目,算起来也有了一万多元钱。几笔账加起来,已经靠近九万了。
邓所长不是这么想,一听任笑天的表态,精神为之一振:“任区长,此话当真?”
“真金白银,如假包换。”任笑天调侃一句后,话风一转道:“老邓,我也告诉你一句大实话。灞桥的用电高/峰期,就在眼前。你的工作绩效,也就在眼前能够得到检验。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不要到了时候,你们是人硬货不硬唷。”
“放心,请任区长放心。我立即向局里报告,一定保证用电供应量。”邓所长乐呵呵的走了出去。
“任区长,我是前任的镇长崔恒海。”一个虽已满头白发,却依然保养得不错的老人站起身来,有条不紊地说道:“其他镇退下来的领导,到了过年过节的时候,都会有一份福利,唯独我们灞桥没有。我想请问一声任区长,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们发,又准备发多少?”
话一说完,崔恒海用拳头朝着自己周围的老人们挥舞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给自己鼓劲,还是为大家打气?也许是一种号召,我已经为你们打了头阵,接下来也应该是你们上阵了。
“是呵,我们跑出去,总好象低人一等似的。”
“这么多年了,也该让我们弄点福利嘞。”
“在职的人大吃大喝,我们连口汤都没得喝。”
“老子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哟。”
......崔恒海说话之后,一下子就形成了春潮涌动的形状。
看到自己依然有着不凡的号召力,崔恒海的眼睛笑得有点眯了起来。这个任区长是个雏儿,一来到灞桥就得罪了那‘三害’。既然是这样,就不得不依靠咱们这些老干部。如果弄得好,自己也就会有‘第二春’。让这傻小子冲在前面打头阵,自己跟在后面掌权发大财。
“哦,是这么一回事。”听了台下那么一番议论,任笑天算是明白了过来。明白是明白,却没有什么表示。说了半句话,他又停了下来吸了一口烟。
台下的人急得很,恨不得把他口中的香烟给拔掉,让他赶快说出一个答复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