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其实最为关键的,是新店铺的制衣间必须够大,而且还需延请更多的裁缝,这样才应付得过来。”
何老汉颔首道:“小老儿明白,待找到店铺,再请姑爷你一看。”
回去的路上,甘新达忍不住言道:“姑爷,末将有一席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崔文卿笑道:“甘校尉乃豪爽之人,何须扭扭捏捏,有话但说无妨便可。”
“那好,末将就直言不讳了。”甘新达笑了笑,这才言道:“末将觉得姑爷你乃秀才出身,当以功名为重考取科举,以便有朝能够唱名于应天门外,成为天子门生,为何如今却要与何老丈做生意?且还是替人作遮羞布,末将担心如此一来,只怕会有辱姑爷你的清誉啊。”
崔文卿略作斟酌,轻笑道:“裤衩为遮羞布不假,但只要是能够赚钱的买卖,我们一不偷,二不抢,为什么不能做呢?至于在下的清誉……呵呵,一切有何老汉在外操持,我也只是出点子而已,倒也没甚,不足为虑了。”
甘新达听到崔文卿这番理论,露出了思索之色,微笑感叹道:“姑爷你行事不拘小节,实乃别树一帜啊!”
接下来几天,崔文卿留在大都督府也没有外出,静心思索对付折惟本父子的事情。
从庆功军宴上折惟本肆无忌惮的态度来看,只怕现在振武军的情况比折昭所言更是糟糕,振武军上下以及折昭本人,都是危如累卵。
而且最近崔文卿才了解到,折惟本之所以想要谋夺折昭的权力,与朝局形势有很多的关系。
如今大齐天子名为陈宏,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因年少即位的关系,朝政一直由谢太后进行把持。
谢太后乃擅权之人,重用外戚且偏爱幼子六贤王,坊间有传言谢太后更是想废掉当今圣人,另立六贤王为帝。
故而朝中形势一直波澜诡谲,以尚书令王安石和枢密使杨文广为首的帝王党,一直与以中书令司马光为代表的太后党明争暗斗不休。
折昭乃杨文广的外孙女,而折家与杨家向来都是休戚与共,故而乃帝王党的坚定支持者。
反观折惟本,则是谢太后在振武军的亲信,其政治倾向也是主张废立。
折惟本能够在振武军中稳如泰山,且还不断挑战折昭的主帅权威,其中未免没有谢太后推波助澜之功。
“原本只以为是二叔想抢侄女的家产,没想到这里面竟涉及到朝争,正是愈来愈复杂了啊!”
弄明白一切之后,崔文卿莫名一句感叹。
正在这时,荷叶一面喜色的跑进房内,摇着崔文卿的胳膊展颜笑道:“姑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爹爹他找到合适的店铺啦。”
“哦,已经找到了?动作这么快?”崔文卿倒是有些惊讶。
荷叶点头笑道:“那是当然,爹爹刚才派人前来请姑爷你一道去看看,若是满意的话,他就先租下了。”
“好,那咱们走吧。”崔文卿也不含糊,立即带着荷叶,在甘新达的护卫下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