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有些难看。
这些事王县令自然是知情的,但他拿了鲍和贵送来的不少孝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成事非在此时提及,实乃有些不给他面子,故而心头顿时生出了一股恶气。
成事非耿耿直言,却没有意识到刚才那番话已是冒犯了县令,继续开口言道:“前些天在下有名帮众前去鲍和贵的平乐赌坊玩乐,因手气太好赢了不少银子,赌坊掌事王二狗就污蔑他出千作弊,不仅将我那手下痛揍了一顿,还抢了他赢来的钱,这件事有不少人在场,相信他们都可以作证,我成事非虽然粗鄙无文,但还懂得什么叫做义气,故而才令人前去砸了那间坑蒙害人的赌坊。”
“至于今日我们双方在骡马市斗殴一事,乃因鲍和贵气不过之下,带领百余手下前来报仇雪恨,若非草民早有准备,说不定已是被他痛殴于市前,故而响马帮也是自保而已,还请大人你明鉴。”
未等王县令开口,鲍和贵立即怒声言道:“胡说!明明是我前去响马帮理论,而你们却埋伏山腰进行偷袭,是你们率先动手的。”
崔文卿冷笑道:“鲍和贵,你领着百余打手气势汹汹前来,岂会是理论?不要以为有人撑腰,就可以在公堂上胡作非为!”
一句“有人撑腰”立即就让鲍和贵和王县令脸色一沉,暗自生怒。
特别是王县令,他知道自己时才袒护鲍和贵已被这秀才看出了端倪。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
一个小小的秀才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在府谷县他可是县太爷,弄死一个人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要怪就怪这崔秀才不长眼睛,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死了亦是活该。
心念及此,王县令已经打定了主意,重重一拍惊堂木喝斥道:“大胆崔文卿,本官问案何须你多嘴插言!现在此案的具体经过已经非常清楚了,成事非、崔文卿有错在先,派人打砸平乐赌坊,其后又殴打前来理论的鲍和贵,实乃罪大恶极,为维持本县良好持续,现本官判成事非、崔文卿各五十大板,当场执行,以儆效尤!”
王县令的话音刚落,堂外的百姓登时就议论开了:
“噢呀,五十大板?!”
“寻常人连三十大板都受不了,这五十大板不是要人命么!”
“谁不知道王县令与鲍和贵交好,这明显是公报私仇啊!”
“完了完了,成大当家这样好的一个人,居然受如此冤枉,实在可惜啊。”
“那有什么办法,咱老百姓要与官斗,肯定就是一个死字!”
……
嗡嗡哄哄议论不决,崔文卿却是忍不住笑了。
见状,王县令老脸一沉,怒声言道:“崔文卿,你笑什么笑,莫非是对本官的判罚不服?”
崔文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陡然正色言道:“对,不服!你这昏庸官儿断昏案,将恶霸说成了好人,颠倒是非黑白,一点对错不分,你如何对得起你头上的这顶乌纱帽!”
话音落点,王县令勃然色变,起身怒斥道:“好你个崔秀才,竟敢污蔑本官,实乃可恶之忧!现本官就革去你的秀才身份,将你贬为平民,另在加罚杖责三十,以正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