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尽惹人说闲话。丢我们整个宅子的面子。”
前半句话的时候,云习脸上还有隐约的不自然和无奈。
听到后句,他冷冷地看向她,把筷子啪地一放:“你少嚼嘴根子!”
吴氏被惊得一抖,她退了退,瞬间眼红瘪嘴:“老爷,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
云习心里一时间也是种种情绪混乱着,纠结不清楚。
他把袖袍刷地一甩,就径直起身朝外走去。
吴氏心内委屈,果然没了娘家倚仗男人就不把她当一回事儿了。
她喝下一口汤,堵得呼呼抽气。
……
……
蜀丰虽是离江海流潮距离远着,不过也倒是不缺小湖小桥,还有从南直上的河道。
自朱街左拐离开城中心,纵马行一段路,便至中郊。
蜀丰中心城外划分的范围是极广的,大致分上郊,中郊,下郊三个圈围子。都隶属于蜀丰。
上郊贴城近,发展得也算是极好,石廊木栈,冰湖弯桥,若是有贵人小姐们想要就近游玩,多属意于此。
中郊主是商品转运处,因着主要的从南而上的河道子都引至此处。
而下郊是穷人们的地儿,多的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恼,不过也不乏明月清风稚子声的温馨。
云询带着几人来到了中郊,令云醉颇为吃惊的是,沿途雪层咂地,枝冻冰中,可中郊这处的湖泊和运流道子竟都没有被冰封。
她吃惊地瞪大了灵动的眼睛看着缓缓流动的河水。
这时云络安从丫鬟手中不出生息地接过伞来。
随即低声解释道:“这截靠北的运河同他处不同,在河之两侧水深点,本是有着机关让它水流不息的。所谓流水不易被滞正是因此。
蜀丰虽非地之极北,不过却也是冬日常大雪,若是封冻,且不说会遭多少损失,不过蜀丰可不一定能像这样好了。”
他一手干净的指节握着雕花伞柄,一手低头给云醉指方向。
“你看那边,那处,还有那里,可见着茫茫白气?”
云醉点点头,她是知道天气太冷,温度太低,水面会有白雾。
云络安看她神情似是就知道她想岔了,笑了笑,“那里的白气可不只是冷雾,是有地坑散发的大热量,加之河流的运作机关,可使这长段冬日不封冻。”
云醉愣,这么厉害,听着好高级。“这东西是官府修的吗?”
云络安凝视她略有天真的脸,勾唇摇了摇头。
“是商。蜀丰众商人。”
云醉算是明白了,他们果然是不迷仕途的,爱商爱得深沉。这么长一截河道拼了力不让它封冻也要做生意,难道还不能向苍天表明他们的真心吗?!
“官府不会管着不让吗?”她想了想,还是好奇。
“官府怠惰,不喜麻烦。”
云醉:“……”她明白了,就是你们行商的你们有钱你任性,不要找我们随便怎么折腾!
云询在一旁见云醉跟这个大哥说得来,压着的眉头松了松。
“爹,我们在这里做什么?”云醉想起这回事儿来,偏头喊他。
云询望着河道,白雾蒙蒙中,已依稀可见远处有船只轮廓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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