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雨疏开车从林子小路里上了主干道,远光灯一照,遥遥看到了路牌。
楼知秋一直到凌晨都没有回他消息,他放心不下,打了个电话。
刚开始没打通,最后终于电话接通后,楼知秋不知怎么,问什么也不答,只说你来接我好不好。
他给庭雨疏发了个地址,靠近开发区的一个偏僻地点。
庭雨疏这辈子也没开过这么快的车,一路心急火燎,在看到路边一个人影时,心终于落回了地上。
近光灯把人影照亮,他看清是楼知秋,踩了刹车,拉下手刹,就这几秒的功夫,楼知秋已经走了过来,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庭雨疏正想问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楼知秋强硬地揽过,一手扣着他的头狠狠地咬上来。
“唔!”
楼知秋咬得太用力了,庭雨疏一瞬间就尝到了血腥味。
楼知秋想把庭雨疏从驾驶座抱到自己身上,但庭雨疏的安全带还系在腰间,楼知秋惶急地到处摸索安全带扣的位置,庭雨疏想解开安全带,但他一动,楼知秋以为他要挣扎,瞬间被惹恼,立刻扣住他的手腕桎梏他的动作。
庭雨疏被他堵住唇舌,想说话也只能发出细碎的喉音,听起来像只濒死无力的小鸟。
楼知秋摸了几下摸不到安全带扣,越发烦躁起来,动作变得更加急躁狂暴,在狭窄的车厢里,两人动作纠缠时碰出了好几声闷响,庭雨疏手腕挣扎间从他手里脱手,一下摸到了安全带扣的位置,甫一解开,楼知秋就把他抱了过去。
庭雨疏膝盖磕在变速杆上,硌得生疼。
可楼知秋一点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地在他身上揉捏摸索。
“知秋……!”庭雨疏吃痛,刚抬起手就被楼知秋抓住两个手腕反扣到背后。
楼知秋抱他时他就感觉到,楼知秋身上冷得冻人,一点温度没有,他甚至还全身都在发抖,动作急躁又凌乱。
庭雨疏稍稍睁大了眼睛——楼知秋在解他的衣扣。
他只有一只手,还抖得十分厉害,根本扯不开几颗扣子,他咬噬着庭雨疏的下颔向下,吻他的脖子、啃他的喉结,用尖牙叼起他脖颈上的皮肉吮咬,甚至惶然迫切地去用牙齿去咬开庭雨疏的扣子。
“……先停下!”
楼知秋的力气太大了,庭雨疏两只手腕挣不脱他的一只手。
庭雨疏的上衣扣子挣扎间被全部扯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楼知秋的喘气声又急又痛,他什么也看不见,双手成了他的眼睛,横冲直撞地四处摸索。
夜露繁重,林间树影婆娑,张牙舞爪,冷气漂浮。漆黑的车厢中人影幢幢,碰撞时发出闷响。
庭雨疏的鼻梁心疼得酸涩不已。
他的知秋被吓坏了,他吻自己时,那么凄惶迫切,绝望无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他的唇舌在颤抖,牙齿战栗个不停。
他像一只受惊的小狗,恐惧被人丢弃,再被黑暗吞没。他不断往自己的怀里藏,好像想钻到他的肚子里去,寻求自己的保护。
他要咬自己的血肉,才能感到不孤独。
庭雨疏搂着楼知秋的头,轻声安抚,“别怕,别怕。”
楼知秋手里攥着庭雨疏的皮带,把头埋在他的小腹上,鼻尖抵着他的皮肉重重地呼吸。
庭雨疏没有挣扎,但楼知秋也不再有动作了,他痛苦地倒气,靠在庭雨疏的腰腹间,喘气声逐渐变成低哑的呜咽,像掉队的孤雁,钻心地绝望苦楚。
“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里。”庭雨疏弯下腰,把他护在怀里,一手搂着他的头,一手揽着他的背。
“他死了……”楼知秋突然说。
庭雨疏动作一顿,轻轻地问:“谁?”
楼知秋不再说话了,庭雨疏也不逼问他,只是一下又一下顺着他的背,等到楼知秋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他温声问:“你先放开我,让我坐下来好不好?”
楼知秋不说话,庭雨疏伸出一只手,“你抓着我,我不跑。”
庭雨疏的手被握住,腰也被松开,但他没有坐回驾驶座上,而是坐到了楼知秋的腿上。
楼知秋默不作声地搂住他,把头又埋到了他的颈窝里。
两人都没有说话,深夜静悄悄,林子里没有一丝动静,树叶也不沙沙作响。
月色亮得惊人,幽冷的光映亮繁重的夜露。
楼知秋喷洒在庭雨疏脖子间的呼吸烫得人发痒,情人相贴的肌肤如此灼热。
时间抿成了一条薄薄的细线,悄无声息地流逝,像水面上的薄雾,静静融化消弭。
“我吓到你了。”楼知秋的声音低低的,自责地轻颤。
立秋后的夜晚凉意透骨,庭雨疏光洁的肌肤像沉水的汝瓷,在夜色掩映下泛着幽荧浅淡的光。
楼知秋碰到他冰凉的小腿,才知道他是冷了,可他一直就这样沉默不语,任自己抱着不知过了多久。
“没有,我挣扎不是因为害怕,是担心你会受伤。”
庭雨疏的掌心贴着楼知秋的脸,轻声问,“好点没有,还想不想要我?”
楼知秋微微摇头,闷声说:“我抱你一会儿就好了。”
庭雨疏浅笑,和他商量,“那你抱一会,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成不成?”
“嗯。”楼知秋抵着他的脖子蹭了蹭。
去酒店洗澡后,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庭雨疏给楼知秋吹完头发,问他,“睡得着吗?”
楼知秋摇头。
“想说会话还是想干什么?”庭雨疏纵容地问。
楼知秋看了看酒店的电脑,“我要你陪我练英雄。”
庭雨疏没有犹豫,说了声好,和他一起过去开机。
“练半人马吧,我上次通宵时间不够,效果也没起来。”
“想在夏决启用?”
“嗯。”
要换了别人,陪他练英雄可能就是双排,但庭雨疏却可以陪他solo,这样省去了大量的排位时间,排除了其他因素的干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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