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知秋走进餐厅,一路和认识的选手工作人员打招呼,这次他又看到了Gatsby。
小组赛结束,Gatsby隶属的北美三号种子被DAF和QA淘汰,等各项手续办理好,他们就会离开酒店回国了。
从第一次被他注视,楼知秋就对这个人有点在意,此时主动向他问好寒暄。
Gatsby有些内敛地回应了他的招呼。
“我注意到你总是看我,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Gatsby犹豫片刻点点头。
“Ting打辅助是自愿的吗?”
果然和庭雨疏有关。
“是的。”
Gatsby露出了一个很莫名的微笑,看起来有点悲伤。
“他变了很多。”
楼知秋问,“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他似乎是在犹豫说不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匆匆留下一句“没什么,没关系。”就离开了。
“怎么样?”楼知秋趴到庭雨疏的椅背上,低头问他,“你跟我妈的聊天还愉快吗?”
“嗯。伯母以为你……”庭雨疏想了想,“在玩弄我的感情。”
“啊?”
庭雨疏给他解释了事情经过。
楼知秋:“……”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
“你要干什么?”
楼知秋的笑容阴鸷地像个反派,语调也像极了反派,“准备一下,在游戏里打爆他!”
“恐怕暂时还不行。”
“……你到底哪边的。”
“你这边。你知道,成功的前提是合理的假设。”
“……”楼知秋不想搭理这话,转而说,“我刚才碰到Gatsby了,他们要回去了。”
庭雨疏平淡地“嗯”了一声。
楼知秋瞅着他的脸色看了又看,忍不住道,“我想问你很久了。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Niels跟我说他追求你被拒了,但我看不像啊。你到底干了什么伤了人家弱小的心灵。”
老实说Gatsby给他的感觉有点像姜莱,虽然看起来大只很多,但是是空心的,他总觉得以庭雨疏的性格,给他做辅助,应该多灾多难饱受摧残。毕竟,他做庭雨疏的AD,也是一路被摧残过来的。
庭雨疏绝不会把对他的纵容带到操作里哪怕一点,每次都会把他操练得半死不活,而且可能半死不活后还是不满意。
“他确实对我表白过。”
“???”
“不过和你想问的这些无关。”
“嗯??”
“Gatsby是我转会到HFV后配的辅助。”
“哦我知道,听博哥说是你亲自挑的,当时有多少辅助来试训来着?”
“十三个。”
“……”楼知秋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托着下巴,换了好几个姿势都不舒坦,扁着嗓子道,“缦立远视,而望幸焉。陛下好福气啊。”
庭雨疏看了他一眼,楼知秋立马乖巧地笑笑,“您继续说。”
“Gatsby是我当时最满意的辅助,他刚签约,向我告白了。”
“……”这是什么缺心眼儿啊,庭雨疏应该倒是不会对有谁喜欢自己这种事有什么想法,但是这种假公济私的行为,如果影响到比赛和训练,那是很让人恼火的,“你肯定没给他好果子吃吧……”
庭雨疏点头,“我对他很苛刻。不过他都能适应,后来他没再提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后来呢?”
庭雨疏反问他,“你有没有注意过Gatsby的英雄池?”
“他英雄池很深,很喜欢法辅、硬辅,不过他出道的招牌是刺辅,挺有意思的。”
刺辅是辅助里最稀少的一个类型,刺杀型辅助,特殊的机制,让辅助能够击杀和输出,但既然已经有了辅助的这一功能,再打输出的代价就会很大,常常不成功便成仁。
也因此刺辅是所有辅助里最难操作的一个类型,在比赛中更是很难见到,像PCC赛区已经是出了名的爱打架,但没有人玩刺辅,PCK赛区更是绝迹,只有喜欢黑科技整活的欧美赛区偶尔会用一些奇葩辅助。
“是的。”
楼知秋想了想,庭雨疏应该不会让自己的辅助在比赛上拿这个,风险太大了。
“S11春季赛时,我的手臂受伤后,打不好ADC,所以他想玩刺辅。”
“然后你们吵架了。”
楼知秋印象里,其实有拿过一次,不过那次输得太惨烈了。
“是的。他说他想要帮我。我不需要那种帮助,打不好是我的责任,与他无关。”
Gatsby玩常规辅助,如果输了,自然轮不到他背锅,但他要是玩刺辅输了,玩家会把他所有的失利都扣在他的头上。
“所以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告诉他,他想打输出就去玩ADC,不要把辅助当儿戏。”
他说得很轻松,但楼知秋完全能想象庭雨疏冷着脸说这句话时候给人的杀伤力有多大,会让你怀疑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楼知秋皱眉,“不是,辅助怎么了,你不也是辅助,我怎么听你说的很瞧不起的样子。”
庭雨疏立刻发现此情此景和前几天他和楼知秋的争论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耐下性子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只是MOBA是团队游戏,每个人各有分工,贪心不足蛇吞象。”
“那不是还有句话技多不压身,多一个技能,多一条活路吗?”
庭雨疏没说话了。
楼知秋也不说话。
“算了,”楼知秋泄气,“先训练吧,以后再说这个。”
楼知秋本想就此事和Gleam在游戏里solo的时候浅谈一下,转念一想,他要是敢在Gleam面前谈论刺辅,在PCK那可是妖言惑众要被浸猪笼的,Gleam的鸟嘴医生直接把他当病毒清理干净。
思来想去,楼知秋想,还是我们雨神好啊,人家只说不赞同,但你爱咋咋就咋咋。这么一想,楼知秋又觉得自己是有福之人,乐呵乐呵了。
晚上楼知秋刚从健身房出来,接到了楼知行的电话。
“君博士到你那儿了?”
“嗯。”
“本来简文是要来看你的,但是公司有事走不开,不过你也知道她,和你比起来,其他都不是事。”
楼知秋有点尴尬,“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你跟妈相处得怎么样?她其实有点担心,你不想见到她。”
“没有的事,只是我的确没空能陪她。”楼知秋愧疚道。“我问了她,S赛结束她还有空,那时应该可以陪她了。”
楼知行沉默片刻,“其实你没必要这样,你心里怪她又不说,她心里也不好受。”
“我真没怪她。”楼知秋真诚地说,“我是认真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楼知行语气怪怪的。
楼知秋好笑道:“懂事还不好吗?”
楼知行没说话了。
“哥?”
再开口时,楼知行声音低了一些,“小秋,那件事你怪我吗?”
仿佛是在心里埋了多年,他终于问了出来。
楼知秋想了想,“我以前怪过你,现在不怪了。”
“是吗……”
楼知秋笑,“你是不是很失落。”
楼知行回答,“有点。”
“哥,你还记得你发现我虐待疏疏的那次吗?”
“嗯。”
那是楼知秋印象里见过哥哥最失态的一次,他先是联系兽医赶来救治,却因为主干路发生了车祸而堵车,他只能自己派车去,又正逢大型活动结束,那条路也堵了车。
那天好像全世界都很忙乱,楼知行抱着奄奄一息的小狗搭乘地铁,为了不节外生枝耽误时间,他那么高傲的人竟愿意花时间和人周旋,容忍列车上他人的无礼,最后他火急火燎地冲到兽医院时,领口沾满了鲜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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