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馈赠

    西门吹雪的剑，他杀人。他杀了很多人。就在这个日子之前，他就有过沐浴，焚香，斋戒。

    这是个不同寻常的剑客，所以西门吹雪准备给了他一个不同寻常的尊重。

    一剑出，剑光闪耀。就在那样的剑锋之下，他的一切后手好像是都化作了乌有。

    石雁的那剑势，虽是像盘山藤蔓一般，向着那有些决绝的剑意攀附了过去。只不过，他终究不是剑神。他的剑，也始终没有走到终点。他那拼命的一剑，也还是比不过那样有些迅捷的剑法一般璀璨。

    他的剑法，就和他的人一般。有些木讷，有些直率。

    这一剑直率的，就好像是就连站在了一旁旁观的人，都能看得出他的目的。

    所以，在这一剑过后，西门吹雪的神色还忍不住有些大变。

    他连忙冲了上去，看向了那个剑客。

    “你……”

    他这是第一次在对手的面前收起了剑，他就看着那个有些木讷的男人，神情中更多是不解，还有些诧异。

    他就听着那个男人在临死前还在呢喃，

    “帮……武当……”

    随后，他便就直接没了声息。这让那个蹲在了墙角的陆小凤，还忍不住有些喟叹。

    “他死了。”

    陆小凤道，

    “也许在来此之前，他就已经有了身死之意。”

    “看来，他也并没有认为你是那个杀人凶手。”

    他这样的话，让西门吹雪还忍不住顿了顿。他道，

    “我本就不是杀人凶手。”

    “所以，”

    陆小凤深深地看了那个他刚刚认识的朋友一眼，他道，

    “在那场比武之前，他才会拼了性命，给你演示出来这样的一柄剑。”

    剑客的剑，总是不能太直的。

    他用自己生命教会了西门吹雪一个道理。而西门吹雪，也就将这个道理吸纳进了自己的剑术之内。

    “他不是个好老师。”

    西门吹雪说，

    “若不是我，别人担不住他那剑意。”

    一个剑客的剑意，最忌驳杂。尤其是，这还是在了比武前夕。这样拼命的一剑，很可能就是要让西门吹雪送了性命的一剑。

    “只是，你终归是你。而那一剑，对你也只有益处。”

    对于这一点，西门吹雪点了点头，他道，

    “所以，在这次比剑之后，我会替他招出杀害了木道人的凶手。”

    西门吹雪，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些大度的男人。所以，他也从来不喜欢替别人承担了一些莫须有的罪责。

    “你有了怀疑的人？”

    陆小凤问道。

    然后西门吹雪摇了摇头，他答，

    “没有。”

    这样的话，让陆小凤还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然后，西门吹雪道，

    “不过，你有。”

    他这样的话，让陆小凤还忍不住有些诧异。

    他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已经有了目标。”

    西门吹雪道，

    “因为你来了这里。所以这就证明，你已经有了线索。”

    “否则的话，你应该去看另一场比剑，另一场结果更有些难以预测的比剑。”

    他这样的话，让陆小凤还忍不住挑了挑眉。他道，

    “看来，你对那个令狐冲的评价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