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好。”
楚河把她抱到门口,推开门,吓了一跳。
里面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借着灯光往下看,一眼望不到边的台阶,又高又陡。
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走。
“哥哥,我的腿还能好吗?”
说罢,小姑娘掀开裤裙。
一条晃晃荡荡的小腿,出现在眼前。
楚河顿时一愣:
“嗯?”
“穷人家孩子的腿,能这么白,这么匀称吗?”
“哼,哥哥,你怎么盯着看呢?”
楚河自知走神,赶紧安慰她:“没事的,等明日天亮了,哥哥领你去看郎中。”
“嗯。”
又走了片刻,楚河道:“你家的楼梯怎么如此之长?”
“哥哥,你是不是身体虚了?”
“呵。”楚河无奈一笑,没想到被小孩嘲讽了。
“爷爷说肾虚身体就虚,哥哥,你不是肾虚?”
“嗯?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哥哥你要是肾虚,等爷爷死了,你可以吃他的腰子。”
楚河心中一惊。
“你在胡说什么?”
小姑娘见楚河生气了,瞪着双眼,惊恐的看着楚河。
二人不再言语,又走了一会,终于走尽了楼梯,里面是低矮又空阔的大殿。
一股湿土的气味,打着鼻子发痒。
楚河心里盘算着,等一会把小姑娘放下的时候,一定要偷偷滴一滴【冤鬼泪】,看这里到底是阳宅,还是阴宅。
就在这时,幽暗的土榻上突然坐起来一个人。
昏暗的油灯,照着他一双惊恐的眼睛。
楚河收尸无数,第一次见到这种恐怖的眼神,比那些枉死的尸体眼神还要可怕。
“爷爷。”
小姑娘从楚河的手臂中一跃而出,单腿跳着,冲向榻上的男子。
“砰。”
男子应声倒下。
“爷爷,爷爷……”
小姑娘大哭起来。
楚河走上前,看到那男子不过四五十岁,蓬头乱发,皮包骨头,两眼圈黑如熊猫,一副病入膏肓之容。
他略懂脉象,便用三指掐住男子的手腕寸关尺,稍稍一试。
但觉脉搏也是油尽灯枯之相。
除非把这副药换成续命的金丹,否则想救人太难了。
那男子又向起挣扎,张口嚅嗫了几次,轰然倒在榻上,再无一点声息。
小姑娘痛哭一阵,猛然回头,一口咬住楚河的手腕。
“是你害死了我爷爷。”
“呜呜。”
楚河叹了一口气,虽然她爷爷不是自己害的,但沈幽闻和玉手二人,踩折了小姑娘的腿,的确误了她送药。
“嗤。”
楚河的手腕上涌出鲜血。
那小姑娘似乎闻到血液的味道,赶紧拿开嘴,瞪着大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楚河。
楚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半晌。
那小姑娘道:“方才我爷爷临终前说了,你是抱过我的男子,以后你得养我,等我长大了,要嫁给你。”
“嗯?小姑娘你说这些事,为时过早。”
“不行,不行,你不答应,我就哭死。”
“嘶。”
楚河但觉她好可怜,却又十分撒泼,想和她讲道理,一时间和她这样的小孩子还说不清楚。
那边还有刊印邸报的任务,也不知沈幽闻是否安全到达。
一时间忧心不已,但觉心焦气躁,手足无措。
脑海中矛盾相抗,最后做出决定。
“好吧,我带你走。”
……
小姑娘闻听,止住哭声,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楚河心烦,未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