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安稳许多。
“呵呵。”
“你想靠喝水解决问题?恐怕这一缸喝尽了,也降不了你心中欲火。
琞后站在殿门口,冷冷地嘲笑。
果然不过一息之间,不平和尚耐不得心火,又饮了一瓢。
如此往复,几十瓢冷水下肚子,依然难解。
“呵呵,得你元阳,延我十年寿数,由不得你不从。”
琞后猛然跃向不平和尚。
眼见就要被迫就范,不平和尚身躯微俯,将掌展开,藏在腰间。
待琞后近时,微微屈膝,将手掌缓缓推出。
“青龙探爪。”
这一掌与其是打在琞后身上,不如说是推,甚至是轻抚。
琞后一惊。
“好精湛的内功!”
她往后退了两步,再要向前时候,忽然腹痛如刀绞,疼得她坐在地上,龇牙咧嘴,鼻洼鬓角汗流如注。
不刻之间,裙下流出鲜血。
众僧不知何故。
不平和尚也看着手掌,心中十分不解,方才也只不过用了一层力量而已。
此时他倒是自责起来。
“老僧自小练易筋经,只想强身健体,不曾想今日一用,竟然伤汝至此。”
不平兀自对掌嗟叹。
忽闻听:
“哇。”
一声大叫,有一个硕大婴孩,从琞后裙下涌出。
婴儿出生,让众僧起了怜爱之心,刚要拾起婴儿,忽然有僧大呼:“妖怪。”
琞后眼疾手快,用裙子盖住婴儿。
琞后站起身,对众僧冷冷道:“你们看到什么了?”
众僧又惊又吓,瑟瑟发抖。
中有一个胆大的应了声:“回琞后,老僧们什么都没看见。”
“哼,我不信,除非你们吃下这些药丸。”
琞后从怀中取出药丸,分赴每一个僧人,看他们当面吃了,才冷笑着离去。
那些僧人,吃了药后,都和不平和尚一般的反应。
各个要冲向殿门,到客堂中寻找夜宿女施主。
不平和尚忽然冲到殿门,伸开双臂拦住众僧。
“诸位法师停步!”
“那是女妖人的邪药,想让我大相国寺蒙此羞辱,法师们万万不可纵情任为。”
众僧脑中如有淫虫噬咬,哪肯容他阻拦。
不平和尚金刚一怒,挺起胸膛,抬起手。
把众僧丢在殿中。
众僧又想爬起,不平和尚举着院中那一口大铜缸,来到殿中,将瓢中冷水,灌入每个老僧口中。
那些老僧们喝了冷水,稍稍冷静片刻,心中欲火又起。
有站起者,不平和尚只好挥拳把他们打在地上。
这些老僧,本来年岁已高,冷热交灼,五脏六腑受损,正是油尽灯枯之际,加上被不平如此推搡。
有几僧当场吐出鲜血。
见众僧瘫倒在地,不平和尚脑海中闪过怜悯和悲伤,他忽然感觉到竟然如此无助。
“是邪魔歪道诓惑,乱我众僧修为!”
“修行若光,追求闻慧。”
“若定力不足,戒体堕落,成就魔事。”
“诸位法师随我一起念破魔楞严经书。”
不平和尚趺坐于众僧面前,朗声念道:“我见如来三十二相,胜妙殊绝。形体映彻,犹如琉璃。常自思惟,此相非是欲爱所生。何以故?欲气粗浊,腥臊交遘,脓血杂乱,不能发生胜净妙明。紫金光聚,是以渴仰,从佛剃落……”
众老僧抹了嘴角鲜血,撑住了身形,端正了姿态,随着不平和尚一起诵念经文。
是夜,大相国寺诵经之声,最为诚挚,冲破云霄,惊动了西天佛祖。
待天明时,诵经声渐杳。
众僧皆坐化于殿中,有阿弥陀佛接引,往生极乐世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