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情绪而增加的实力与瑞奇此刻的痛苦呈正比。
见状乌诺从地上爬了起来,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冒死冲入战局,将阿玛瑟和瑞奇一手一个扛在肩头,一溜烟地跑回自家队伍。
船下是虎视眈眈的海蒙卫兵,还是待在船上吧,好歹安全一点。
目睹猎物溜走,维克托恨的咬牙切齿,他把目光瞥向了一直抱着胳膊站在高处围观的霍斯狄。
“霍斯狄,帮我解决那个女人,你们上这艘船上的花费我全包了!”
霍斯狄一边抠鼻屎一边看向旁边的梅露露。
后者摇了摇头,还不忘递给他一个手帕。
于是他对维克托耸耸肩,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微笑。
可恶!
维克托差点把牙咬碎,这时亚瑟看准机会一剑刺向他的左眼,他身子一侧躲过,然后眼前被紫雾笼罩。
“啊啊——”
苏利亚突如其来的一剑让海蒙城主状若癫狂,鲜血从左眼喷涌而出。受伤更加剧了他的疯狂。
“霍斯狄!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将海蒙城给你都行!看在我和你父亲的交情上!”
霍斯狄的表情正经了起来,他这次无视了梅露露的意见。
“如果我让你事后和我一起对付哈布隆呢?”这句话以传音的方式进了维克托的耳朵。
后者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很好。”
霍斯狄伸了个懒腰,下一秒就出现在乌诺身前。
他看向这些几乎都在霍斯狄露过面的人,嘴里啧个不停。
“除了里面那个女人,你们可以都去我那儿。”他对乌诺说道,还指了指自己的队伍。“那儿是绝对安全的,还有不少你们的熟人。”
乌诺摇了摇头。
“对不起,城主大人。”
霍斯狄叹了口气,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
“我懂。”
然后他看向杰瑞两人。
“你们两个呢?我记得在灰帽子见过你们,你们应该和那个沐言只是雇佣关系吧?”
说着他伸长脖子寻找着,却没在人堆里发现沐言。
“咦?人数不对啊……等等,我记得你们那天有个人掉下去了?”
他这才注意到凭空多出来一个人,因为沐言不在,所以看上去人数刚好。
那看似是队伍首领的那小子呢?
霍斯狄突然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一丝怀疑,不过转瞬即逝。
老爹留给自己的教训就是,后悔永远是最愚蠢的。
……
杰瑞和汤姆看向对方,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
“城主大人,我想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杰瑞拿出了短剑,矮小的身影看上去异常坚决。
“我和杰瑞看法一致。”汤姆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左一右挡在乌诺前面。
他们现在是团队仅存的战斗力了。虽然对上霍斯狄完全是螳臂当车,但他们不想留下遗憾。毕竟类似的“退而求其次”选择两人做过太多次了,每次逃避都只是将麻烦拖到明天,比起待在沐言小队里一天比一天刺激的生活,他们都不想回到从前。
霍斯狄耸耸肩。
“好吧,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话音未落,他身形连闪,除了三个普通人以外,其他人后背均遭到重击,接连倒了下去。
塔林人虽然看清了这一切,但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作出反应,只能任由对方将自己打晕。
格莉丝依旧站得笔直,目光冷静,就像盛装出席舞会的女王。她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作家和乌诺,直面霍斯狄,丝毫没有流露出惧怕的神情。
“如果我就此死去,我一定会记住阁下的。对普通人出手的城主大人。”
听到这不痛不痒的讽刺,霍斯狄罕见地老脸一红,不禁对她有几分敬佩。
只可惜……啧。
他又惋惜地摇了摇头。
只可惜呐……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应该有一具完整的尸体。这样想着,他对格莉丝伸出了手。
就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霍斯狄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凯利刚才就是被这招鞭了尸。
他不得不放弃眼前的猎物,脚下一蹬,连续后退数步,然后看着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被一团火柱浸泡。
“嘭”的一声,火柱炸裂,从烟雾中走出四个蠕动着下半身的元素。
它们长相丑陋,形体大都相同,上半身类人,下半身被不知名粘液包裹着,张开的嘴里还在流淌着液体。
红色的通体流淌岩浆,头顶闪烁着一个诡异的紫色符文,隐约浮现出玄妙的蝌蚪文,伴随着它嘴巴的张合一闪一闪。
此外还有浑身冰碴的蓝色怪物,浑身泥浆的土黄怪物,绿色浆液流转的墨绿怪物。
他瞥了眼正在和哈布隆对峙的巫师,发现那家伙还有心思用背在身后的手对自己竖起中指。
什么意思?
虽然不理解,但他本能地感觉不舒服。
对方在和哈布隆交手的过程中竟然还能分心看到这边?以及……这都是什么怪物?
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格雷泽一定程度上达到了人类最强战力的标准,他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将两个世界的元素知识都研究到极限的施法者,再加上他身为死灵法师的身份以及赫鲁无处不在的磅礴灵魂元素,构成世界的三种最基本粒子都可以为他所用,一定程度上说他就是神也不为过。
比如现在,虽然在元素的占有量上比不过哈布隆数千年的积累,但在质和理解上,他将两个世界的任何人都远远甩在了身后。
但他也不是无敌的,因为现在老人每使出一个法术,他就距离死亡大踏步前进了一步。就像一个超大号蓄电池,以一种夸张的方式倾泻着电量。
可是如果你要问格雷泽此刻是什么感觉……
那八成是“爽”吧。
这一点与他对战的哈布隆可以作证,他发现数百年过去,自己竟然愈发看不透这个昔日的奴隶了。
对方层出不穷的诡异法术让他很是头疼,论元素的操控他远不是对手。如果说自己操纵的元素是一盘散沙,那对方就是纪律严格的正规军,两者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他也仅仅是靠数量与其勉强打个平手,根本做不到对维克托那样的完全压制。
这毕竟是施法者的内战,而不像法爷打战吊那样吊打。
同时一丝不安正在心中发酵,他开始怀疑自己和纳格法尔号失去了联系是不是也与对方有关。
不过哈布隆也愈发感觉自己一开始的想法是对的,随着时间推移,对方的满头青丝已经不像起初那样光泽了,鬓角已经开始隐隐发白。
果然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力么,艾什。
你究竟是在为谁争取时间呢?
这样想着,哈布隆分出一丝感知包裹了整艘船,几乎一瞬就发现了躺在船舱里陷入昏迷的沐言。
是这个家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