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霍斯狄!”
他的举动宛如火上浇油,维克托更加愤怒了。
“你在做什么!!”
霍斯狄没回答,仿佛要将一肚子怨气发泄在对手身上,他顺势攀上维克托粗壮的胳膊,右脚前跨一步,双手抱紧对方的手臂,身子一扭,后背弓起,顶在维克托小腹,然后低吼一声,用尽全力将他扔了出去。
维克托脸着地一连撞破好几层甲板,又一次沉进船舱深处。
“可以了吗?”霍斯狄阴沉着脸。
“孺子可教也,哦,我是说很好。”
沐言点头道,一团温和的水元素随即飘向梅露露,治疗着她肩膀的伤口。但捆着后者的缆绳却没松开。依旧有一圈缠在她的脖子上,时刻准备收紧。
“那么接下来我就要提条件了,两位城主大人。”
他转过来面对两人,笑容无比和善,就像个腼腆的邻家男孩。
“第一条,就是帮我杀了维克托。”
沐言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两人听得见。
“你别做梦了,我怎么会——”
“轰咔”
哈布隆的讥笑戛然而止,因为纳格法尔号作为标志的撞角断掉了。那个独眼,背负着镰刀奋力前刺的篾潮人上半身猛然脱落,掉进冥河,沉重的花岗岩材质让它转眼就沉入了河底。
“哈布隆阁下,随便打断别人讲话是不好的行为。”沐言提醒道:“而且如果你不这么做,为了抵抗他的攻势,我可能要拆掉整条船,毕竟和你们比起来,我是如此弱小。所以做个选择吧,到底是让我直接毁了这条船,还是间接毁了她?”
“我可以控制住维克托,让他下船。”
哈布隆做出了让步,但这不是沐言想要的。
“这样吧,哈布隆阁下。”他说:“我们各退一步。我还给你这艘船的一半控制权,你负责制服维克托,但让他继续待在这艘船上。同时,纳格法尔号不需要再接纳任何一名船员,就这样驶向纳沙尔流域。”
“那我呢?要我怎样做你才肯放了他们?”霍斯狄问。
“至于你,霍斯狄阁下,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你会掺和到这件事中。”沐言耸耸肩,换上一副轻松的语气。“所以你可以带着你的49位仆人下船了。”
“四十九?”
“没错,你可以在岸上一路跟着我。”沐言拍拍手,缆绳将除梅露露以外的所有人都送了过来。
通过刚才的测试,他可以打包票,这49个人还不如那姑娘一个人来的重要。与其要那么多人质做不安因素,倒不如送个人情。
虽然这个人情对方不一定接就是了。
“我要待在船上。”霍斯狄瞥了眼自己的佣兵们,态度很坚决。
“不,你呆在船上我会焦虑,所以还是算了吧。”
看到他还想说什么,沐言直接说:“我没有在和你商量,阁下,这是命令。”
霍斯狄虽然心有不甘,但只能无奈照做。
一旁的哈布隆也考虑清楚了,他又试着和控制室沟通了一番,但任何指令都石沉大海,这让一向自命菲薄的他挫败感深重。
强大的实力让他目空一切,也就不相信会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夺走这艘船的控制权,正因如此,现在他才会被沐言胁迫。
霍斯狄带着他的佣兵们下船了,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沐言一眼,似乎要将他的样子印刻在脑海里。
“我会亲手捏碎你的骨头,从肩膀开始。”
这位城主临走前送出这样一句祝福,沐言则大方地选择了无视,还送给他一首歌。
“霍斯狄阁下,你可以一边奔跑一边在岸上唱这首《纤夫的爱》,那是我故乡的一首民谣,里面有一句脍炙人口的歌词叫‘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希望你会喜欢。”
送走了霍斯狄,海蒙城主在自己民众的注释下被哈布隆和沐言联手绑了起来。为了对付这位身体堪比巨龙的战士,哈布隆耗费大量魔力制造了一片迷宫幻境。在那里,无论他怎么破坏,怎么奔跑,都是在绕圈子。
接着,这场闹剧落下帷幕,在岸边无数人的咒骂声中——来自花了钱但半途下船、花了钱甚至都没能上船,以及需要徒步走回吉欧尔港的篾潮卫兵们,缺了撞角的纳格法尔号缓缓驶向瓦丹城,就像一个人鼻子被揍了一拳,软软塌下去一样。
沐言也的确如他承诺的那样,交还给哈布隆一半控制权。他将航行控制权以及能源炉的输入权给了他。也就是说哈布隆要一个人肩负着开船,以及用自身魔力为这艘船提供能源这两件事。
毕竟能源炉的输出权并不是他的。
原本他还打算将船开回吉欧尔港,但沐言随手扔给他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赫鲁的角角落落,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副都要精致。
这幅图当然来自兰斯洛了,早在风之苍穹他就将其交给了沐言,现在才派上用场。
“作为一名攫魂者,我对这片土地的认知绝对不亚于你。”沐言解释道:“所以阁下还是认真开船吧,想必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传到了瓦丹人的耳朵里,篾潮人的王已经丢下船员和族人逃跑了,如果他连当初许下的承诺都没能兑现,该被人脑补成怎样的形象?”
这番话顿时让哈布隆打消了念头。但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获得的这一半操控权限看似坑爹,但实际上却等同于在墙上开了缝,隔着缝可以感受到自己和控制室的联系。
我现在之所以会落到这种地步,完全是因为失去了主动权。等拿回主动权,我会用你们的灵魂来祭奠这场闹剧。
哈布隆如是想道。
1月9日当晚,纳格法尔号从海蒙启程,驶向瓦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