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动也使得他们被卫兵珍重的保护在其中。
说来也怪,一天前他们还和这群人打得不亦乐乎……
回去的路上,戴斯蒙用胳膊肘捅了捅德列斯。
“你是怎么做到的?”
“费洛不是说了么,这镇长是个胆小鬼,于是我就说刚才有小股魔兽冲向镇子,恰好被我们赶跑,现在有人受伤,我特意向他购买一些清水和干净的绷带,买完东西马上就走,他听完就坐不住了。”
“为什么啊?”
“你是真蠢还是装的?”德列斯白了眼,“‘魔兽被我们赶跑’,‘我们马上就走’,串起来不就代表着‘受了伤且记仇的魔兽极有可能卷土重来’吗?这镇长只要不是傻子,就得想办法把我们拉进镇子里。”
戴斯蒙这才恍然。
“狡猾的德列斯。”他说。
“你还真是呆子萌……”
“对了,我得纠正你一个错误——要称他为殿下,费洛殿下。”
德列斯撇撇嘴,“我又不对他宣誓效忠。”
……
一行人入驻镇子后,被安排在西蒙骑士颇为豪华的庄园里。
虽然那在三皇子看来还不如皇宫的马厩豪华,但与周围朴素的红瓦白砖建筑比起来的确算得上奢侈。
哦,除了胆小,这还是个喜欢金币的家伙。
晚宴时间,看得出西蒙镇长花费了一番心思,尽可能准备了精美的食物,以及让佣人的穿着也尽量统一,自己则操持着蹩脚的官话和错误百出的用餐礼仪向众人频频敬酒。
费洛扫了眼,一行人里除了德列斯泰然自若以外其他人都在努力憋着笑。
但为了装作没见过世面的佣兵,他们还是时不时送上赞美之词,只是这里面的讥讽之意只有自己人才听得出。
酒过三巡,费洛也开始接近正题。
“承蒙您的款待,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宜喝太多酒,毕竟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啊?这么赶?那……”西蒙忍不住看向德列斯,后者却冲真正的话事人努努嘴。
见状费洛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我们可以在这里多修正几天,如果镇子还有什么其他麻烦,镇长大人也不要客气,我们可以一并解决。”
他本以为这样说会顺理成章引出所谓“委托”,可没想到西蒙竟然在犹豫一瞬后干脆的拒绝了。
“夜色镇安宁和睦,除了诸位遇上的魔兽就没别的了!”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凝滞。
西蒙感觉数道目光齐刷刷朝自己刺来,腾腾的杀气让他两腿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这都是一群怎样凶神恶煞的人?
这时德列斯突然打破了凝重的空气。
“喂喂喂,我看你们是疯了吧,想揽个顺风活儿也不至于这样吧?”
趁西蒙一脸懵逼,他又赶忙笑着解释道:“实不相瞒,进来时我们注意到镇子里似乎还有其他佣兵,您应该把所谓的‘麻烦事’委托给他们了吧?按理来说既然有其他团队出手,我们就不该多嘴,可我这群朋友心眼小,心气却高,看见同行总要挤兑、比试一番,让您见笑了。”
西蒙这才神色稍缓。
“啊,没事,没事……的确,的确委托给了别人,所以才……”
“我懂,我懂。”德列斯笑眯眯道。
晚宴在略微尴尬的气氛下结束。
夜深人静时,十几人悄无声息地聚集在后院的校场,费洛打开了便携式隔音结界。
“今天那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小子凭什么诋毁我们?”
“没错,什么叫心眼小?”
结界一升起,各种埋怨就纷至沓来。
“抱歉,诸位,如果不是我插科打诨,这件事恐怕又毁在你们手里了。”德列斯喝了口水,淡淡道:“你们没来过这地方,可我来过,不知道的事就听我讲吧。坎萨虽然是偏远地区,但镇长手底下也有带编制的军队,也就会有上头下发的制式武器,模样虽然寒碜,但最起码要有晨星的剑花徽记。可这东西,你们在之前的卫兵身上发现这些装备了吗?”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的确,无论是昨天还是刚才,护卫身上都穿着盔甲,手里持有长枪,但他们都没在意上面是否有剑花徽记。
“那根本不是制式武器吧?”有人回想起什么,“有几个分明是掺了赤铜矿,带着红色锻纹,晨星给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配备这种精良的武器吗?”
“没错,我也头一次见到轻质链甲和百褶裙混搭的风格……”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有人问。
“有什么关系?”德列斯被气笑了,“一个偏僻地区的镇子,附近只有一处废弃的白岩矿场,哪儿来的铁矿石打造装备?再想想进来时远远瞥见的佣兵,你们对他们有什么感受?”
“弱?”费洛皱眉。
“没错,他们也就比庄稼汉强一点,带着不切实际的冒险梦和变卖家产买来的装备。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住酒馆,我们住庄园,因为我们强。再想想,为什么镇子里明明有佣兵,镇长却非要留下我们抵御魔兽?因为他们弱,我们强。
“好了,现在再想想,既然我们比他们强太多,镇长对此也心知肚明,可他却不能放任我们去解决掉那朵野花,还要留我们抵御魔兽。但与此同时,还要招募那些弱得掉渣却又带着装备的佣兵去解决所谓‘麻烦’,并且,镇长手下人又穿着来历不明的装备……
“喏,自己串联起来。”
“你是说……西蒙镇长借那朵怪花来掠夺佣兵的财富?”
“要不然呢?”德列斯反问。
刚才几个吵得最凶的此时哑口无言,费洛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