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的,因此嘉顿才能脱离伊卡莉的掌控,成为后者诸多仆从中最肆意妄为、最大胆包天,同时也是最特殊的一个。出于这份恩情,他绝不会主动做对不起圣言者的事。
“况且现在圣言者也不在了,那么多信仰放着也是浪费,还不如一股脑全给他,反而让他拉住了伊卡莉的仇恨。”
“哼,你就不怕伊卡莉让那两个发动针对晨星的战争吗?”
“到了那时候就该嘉顿出场了呀。”沐言笑得活像只狐狸,“什么沙恩斯、埃图斯、奥拉瑟和泽拉迦尔……这么多免费打手还不够保护晨星的吗?他有多偏爱自己的信徒您也看到了,即便是异火教建立初期,他也从未强迫过一个人,本着公平买卖的初衷:你给我信仰,我给你力量——虽然后来被莫拉走偏了路。
“当然,我也不期待一个元素生物能对人类抱有何种怜悯,好在他是个讲道理的家伙,只要双方明码标价,他就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
扎老师听得一愣一愣,随即笑道:“我突然懂了,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担心伊卡莉会对晨星下手,所以才干脆把嘉顿扯了进来?这下他就算想省力也走不开了。这主意是你小子想的?”
“不,来自兰斯洛先生。他对嘉顿足够了解,所以我相信他。”
“那个人……”扎老师突然陷入沉思,他伸出手看了看。
“即便是现在的我,面对他时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战栗。仿佛他身上有种可怖的力量,对我而言宛如天敌……”
沐言心里觉得好笑,这部分内容他还没告诉扎老师。兰斯洛先生疑似继承了塑魂者帕图纳克斯的力量,而后者掌管灵魂,对一个死灵法师而言,这就好比厨子见到半个灶王爷,必然感到发自内心的战栗。
“说起来……我和那位大人还算沾亲带故?”扎老师问。
“唔,考虑到格莉丝小姐和维妮娅王后的血缘关系……似乎是的。对了,格莉丝小姐呢?她要去逛街怎么不带上身为一家之主的您呢?”
扎老师笑了笑,没有接茬。
师徒俩又随口聊了几句,逐渐没了话题,重归于平静。
平静中暗含着一种淡淡的压抑。
良久,扎老师才开口。
“既然晨星已经开始了,你这边应该也快了吧?”
沐言伸了个懒腰,揉搓着太阳穴。
“是啊……这边走上正轨后也快要开始了。不过比起晨星那样能快刀斩乱麻一扫沉疴之气的架势,这边可是十分棘手呢……珈蓝真是在心脏上长了瘤子……”
“你小子倒是擅长乱七八糟的比喻。我怎么觉得珈蓝是在瘤子上长了个心脏……从当年黑棘森林那一战之后,这座城市里纯粹的法师就死得差不多了,还能有多少心志坚定、具备真正实力的法师?”
“远比您想象的多,老师。而且最起码,那些先贤们留下了根。”
沐言笑道。起初他也是这么悲观和绝望,可当看到最近塞拉芙里学生的表现后才豁然醒悟,原来传承一直未断过,只是因为时代浪潮的缘故,这群人始终保持沉默,因而看起来就像销声匿迹了一般。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屋顶,仿佛看到苍穹中那个透明的结界。
“他们留下了结界,留下了一座保护伞……虽然卑微,但终究保存了未来的种子。地下的水晶你们也看到了,那不是一朝一夕能建立起来的,漫长的七百多年来,不断有人在其中留下文字,接着消失……他们知道这条路通往何处,可还是义无反顾。”
扎老师沉默良久。
“可法师协会那群傲慢的家伙呢,如果连他们都被腐化了……”
“不,老师,我不这么认为。原本我也觉得如此那种不思进取和妥协始终腐化的象征,可后来我突然想到了银烛会对凯恩之角的抗争……那群法师们或许知道些什么,又无法说出来,于是在悲观和深深的无力感中选择了坐以待毙,甚至是消极地抵抗。他们排斥有天赋的新人,宁愿他加入元素高塔也不会出手阻拦……因为他们知道,加入高塔最起码还能保全性命,可让有天赋的人加入他们,就是条不归路。
“他们见到了太多义无反顾的死亡,变得麻木,懊恼,甚至厌倦这一切,所以他们消极抵抗,让元素高塔的渗透和种种出击都打在了棉花上,起不到应有的效果。假如双方的矛盾在几百年前就被激化,或许现在的六人议会已经名存实亡,不会有这仅存的两家了。所以从结果上看,这反而是最合理的对待方式。”
扎老师无奈地笑笑,“你总是喜欢往好处想,格雷泽那家伙真是把你带坏了。”
“人之初,性本善嘛老师。”沐言笑道,拍拍屁股从沙发上弹起来。
“一想到茶茶小姐都在努力干活我就觉得不该如此颓丧,我决定去工坊监督一下德里奇。”
说完他就消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