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抽不起好烟,为什么还沉迷于那种廉价烟叶。
独眼龙吐了口眼圈,打量了几眼埃利尔:“你老子把我们召集起来,自己又不露面,什么意思啊?这屋子下面埋了炸药?还是外面准备了几十架军用强弩?准备把我们一锅端了?”
“睁眼瞎你又在瞎扯淡了,老杰米对付我们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么,他那把门板大小的剑轮起来,把在场的人剁成火腿都不够他转两圈。”满脸横肉的光头冷笑道:“还是说你的的卵蛋缩回肚子了,这么怕?”
独眼龙哼了声:“万一他昨天晚上在床上闪了腰,又或者被掏空了呢?”
“哈哈哈……”
“有道理,有道理……”
众人笑成一团。
“安静。”
埃利尔实在没法忍耐这群长辈这样胡说八道下去,虽然知道他们本性如此,但这语言还是一个比一个粗俗。
“这次请各位来,是想商量一件事。关于向珈蓝学院提出使用塞拉芙的申请。”他解释道:“我已经说服了父亲,如果诸位也同意加入,我们就能以协会的名义向院方递交申请。”
“塞拉芙?什么鸟东西?”
“听说是学院里鼓捣出的玩具,一间可以容纳很多人的暗室。”一个红头发的刀疤脸笑道:“还记得佩雷斯家的露天派对么,恐怕是那玩意儿,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会玩了。”
佩雷斯家的露天派对指的是一桩性丑闻事件,即巴里的某位表兄带着一群贵族和妓女搞无遮拦大会,因为喝了太多添加催情剂的罂粟花奶,甚至有两个身体虚弱的贵族当场****。
此消息虽然被封锁,但怎么可能瞒得过八卦的佣兵?这群家伙找到当天为庄园提供酒水进货商,以及负责打理现场的杂役们,东拼西凑将整件事搞得完完整整,还让手底下的吟游诗人加上文学渲染,硬生生搞成了公开的秘密。
这话一出,又响起一阵男人的笑声。
埃利尔怒了,一巴掌拍在桌上,结实的长桌瞬间被烈焰笼罩,好在围坐在两边的团长一个比一个身手不凡,灵活地四散躲开。
他们很少见埃利尔,更别说见他发怒了,大家都知道杰弗里家的小子是个法师,可却没人知道厉害到这种程度。
毕竟,这可是法师呀……
“现在闭上你们的嘴,接下来谁敢插嘴就给我滚出去!”埃利尔大喊道。
果然,这一招十分有效,几个原本笑嘻嘻的团长都老老实实坐了回来。
埃利尔松了口气,暗忖父亲说得真对:别给那群老狗好脸色看,要打骂他们才管用。
他随即清清嗓子,讲述了一遍塞拉芙的各种设施。
众人起初将这番话当成笑话在听,但随着愈发深入了解,就越觉得不可思议,渐渐半信半疑起来。
埃利尔讲完后,会议室陷入了沉默。
“这听起来……可信度比佩雷斯家的露天派对还低。”有人吭声道,可是被埃利尔瞪了一眼,顿时住嘴。
独眼龙用仅剩的一只眼瞪着埃利尔:“小子,你能把我们几个弄进去试试吗?老子不信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我们把脑袋夹在裤裆里卖命半辈子得来的经验,别人不用流一滴血,躺进去做做梦就能得到?那个叫沐言的小子是神吗?即使神明也没有这么不公平吧?”
埃利尔早就料到会有人这么问,轻轻打了个响指。
“我带了一个人来。你们或许认识他。”
门被推开,德列斯一脸平静地走进来。
“哟,这不是尤金的宝贝儿子么。”有人打趣道。
“尤金?尤金不是回费伍德种地了吗,而且他不是还没结婚……”
旁边立即有人解释:德列斯是几年前那批“嫩瓜”里进步最快的,加上他是珈蓝斥候科出身,见识、胆量、双商都领先同龄人一大截,因此很快收到了来自各大团队的橄榄枝。
可这小子因为感谢尤金的赏识,多数时候待在他的队伍里,加上每年要花费大量时间在学院,只有个别时间才会出现,要不然早就被这几个大团长招揽来了。也正因如此,有人戏言他是尤金的私生子。
毕竟一个头脑清晰且手段过硬的斥候对团队而言就像法师的感知,猎人肩上的战鹰,在团队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德列斯目光掠过眼前这些人,他认识每一张面孔,只是现在感觉有些微妙。
半年前,他还在盘算着毕业后该加入哪个团队,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的心态已然发生了变化。
至少,这些人的身影在他眼里也没以前那么高大了。
或者说,他站得更高了。
“诸位。”他站在埃利尔身边,微微颔首。“诸位刚才的话我都听在耳朵里,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塞拉芙的体验无法和实战经验相提并论,但它至少是真实的,不是儿戏。它可以让一个畏惧战斗的普通人在连续被山猫撕碎一个月后鼓起勇气咬破它的喉咙,那么自然也可以让一个新兵蛋子杀人后不再呕吐……我想你们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众人陷入了沉思。
德列斯知道,他们会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