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费洛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沐言也任由他抓着自己的领口。
“为什么会设计这样的剧情!为什么不让我拯救他们!为什么!?”
费洛一连问了好几个为什么,情绪濒临崩溃,变得语无伦次。
“我没有限制你,殿下,我没有限制你们任何人。”沐言轻轻拨开他的手,三皇子的肉体已然疲惫到了极点,做到这一点对他而言毫不费力。
“就如我所言,试图以个人对抗时代,要么成功,要么被碾碎。那种无力感,想必你现在深有体会吧?”
“我……”
费洛怔怔望着他,另一只手也不禁慢慢松开。
这时马车周围的护卫和他身后的褐奴都冲了上来,沐言显然被当成了歹人。
“我想我该走了,不然会引起误会。”他拍拍费洛的肩膀,在他耳边温声道:“好好休息吧,睡一觉,这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的话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费洛久绷的神经终于松弛,闭上眼睛,整个人瘫倒在沐言身上。
把费洛交给身后的仆人,沐言微微躬身致歉,就此离开。
……
费洛昏迷了整整十二个小时,从夜晚到清晨,滴水未进。
这个期间希琳就趴在他的床边守候着,一刻也不曾离开。
以少女这样柔弱的身体,坚持一夜未睡已经几乎是极限了,所以等费洛醒来后,她精神一松懈,同样栽倒在费洛身上,晕了过去。
这兄妹俩还真是……
等到希琳悠悠转转醒来,面前自然浮现费洛的脸。
虽然目光露出关切之色,但费洛看起来还是很憔悴。
“哥哥……”
“我在。”费洛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用胡茬轻轻磨蹭着少女的柔荑,逗得她咯咯笑了起来。
“很抱歉让你为我担心。”
希琳突然挣扎着坐起来,伸手抱住了费洛。
费洛懵了一瞬,但紧接着心里涌起无限感动,同样紧紧抱住她。
他能感受到,表妹瘦弱的身躯正在微微颤抖,少女心里的恐惧一直在积蓄,现在才一并释放了出来。
“我在,我在……”他轻轻拍着希琳,“我没事,只是在塞拉芙消耗了太多精力,再加上……”他顿了顿,叹道:“算了,不提那些狗屎……”
“塞拉芙怎么了?”费洛松开手,认真地问:“你前两天还在告诉我,你在里面为一位真正的帝王征战,他一定会成一位千古明君,你期待在未来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费洛沉默了,他低下头,拳头也不由自主地握紧。
半晌,才舒了口气,仿佛从那种情绪中脱离。
“他死了,没来得及看到卡洛林帝国的建立。陪他征战的十二位骑士也战死在最后一场战役……死在自己人手里。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却什么都改变不了,尽管我带着所有人冲了上去……”
在无尽的落寞中,费洛诉说起这段经历……
原来这段时间,他们陪查理曼一起蚕食了庞贝、乌鲁克王国周边的大量土地,塞缪尔所在法师部队也从两条交叉而过的河流主干道里汲取水元素,配合漫漫黄沙筑起高耸的城墙,以河为界,几乎为卡洛林划定了崭新的边界线,命名为叹息之墙,寓意敌人看到这面高墙后会绝望的叹息。
这也就意味着,查理曼就此停止了扩张的步伐,他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整理教廷在王国腹地造成的宗教泛滥问题了。
然而还没等他回到王都,边境就传来消息,三大王国在罗马教廷的号召下联起手来对付他,现在已然兵临城下。
事实上查理曼之前并非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局,为此他在征战过程中刻意交好离自己最为遥远的加洛斯王国,赠送他们大批武器和辎重,让加洛斯在邻国乌鲁克与庞贝的边境线上制造争端,让两国无暇顾及他这只幼狮,而且乌鲁克与庞贝虽然同为罗马教廷管理下的国家,彼此之间也有世仇,根本不存在调和的可能性。即使最坏情况下,两国联手出兵,当他们看到这座一个月内建立起的奇迹雄关时就会望而却步。
出于这些考虑,他才会做出决断。
接到斥候的来信,查理曼正准备亲自率兵赶回边境,十二骑士之一的罗兰劝道,这个时候身为国王的他应该待在都城卡洛林,即使边境告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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