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大人,您突然与高塔站在对立面,想必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一幕吧?”
他话虽这么说,可语气却包含嘲弄。换做谁看到盖恩如今的脸色都不会觉得他事先知道。
公爵望过来,同样笑了笑。
“阁下没必要用激将法。的确,我也被蒙在鼓里。”
“哦?那阁下的盟友还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就连高塔和议会家族合作时都秉持着公开、透明的原则……呵呵。”
盖恩没有理会这句话中的刺,实际上他也被沐言这一手震撼到了,到目前为止,他没有感受到任何强魔力波动,就连方才的爆炸都是提前埋好了药剂……他闻得出来,空气中残存着赤火罗的茎叶燃烧后的味道,而且还伴随着某种甜腻的臭味,应该是魔兽身上的材料,两者混合成了对能量敏感的炸药,因为力量流转而爆炸。
至于先前为什么自己的感知没能发现彩车伪装过,以及雕像里藏着炸药,这就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但整体而言,目前这一切全是皇室的人在操作,沐言所扮演的只是一个幕后的强心剂,还未真正出现。
甚至这小子本就不打算出现?
毫无疑问,这是极为聪明的一手。即使这半年来他在珈蓝人心目中的地位愈发水涨船高,可终究是个外人,一旦他正大光明的介入,势必坐实“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的论调,甚至会开始怀疑皇室是否被第三方力量胁迫,届时议会家族也将被迫卷入贵族阵营主持公道。
但眼下这个局面,他还是能继续扮演旁观者,纵使高塔的主祭如何求助也不为所动……
盖恩目光闪烁,他怀疑沐言连自己的反应都计算了进去。
不至于吧……
那一位胖主祭似乎也没料到盖恩会这么绝情,自己的传音竟石沉大海。眼见气氛不断发酵,他忍不住再次求救道:“公爵大人,你应该不是那种为了所谓‘魔法的传承’而战的幼稚的年轻人吧?”
“呵呵。”
该死的呵呵!
主祭再次耐着性子,他发誓自己的求生欲从没有这一刻这么强烈。
“公爵大人,您当初倒向高塔是因为神的力量……现在突然倒戈,是因为吾主太久没有降下神迹吗?”
“这话让教宗亲口对我说,是否分量会更足一些?”盖恩讥讽道:“即使我此时依旧倒向高塔,但此情此景下你要我携四大议会家族站在国王的对立面,来为高塔出头吗?呵,荒谬!从保罗四世陛下那天恼羞成怒,以至冻结我的五脏六腑开始,我就深深地怀疑,这么多年来自己究竟在和一群什么货色的盟友合作。晨星帝国的信仰从打破到重新建立只花去两年时间,而贵方一声不吭就死了个主祭,还将伤疤捂起来,生怕被人看到……呵呵,恐怕也就拿盟友出气时能看到身为神仆的威风呢。”
盖恩一番话切中要害,说得无比痛快,看来也是积怨已久。可听到这番话,胖主祭却不慌了,对方肯交流就是再好不过的。于是他笑道:“不愧是公爵大人,竟看得如此透彻,的确,高塔这些年来一直做得不够好,前不久甚至被吾主责罚……事实上教宗陛下现在正身处千里外的倾颓王宫接受惩罚……您也听到了,我们献祭了近万名贱民,以此为贡品,吾主降下了神力,最多再有一天时间,法蓝城就能被夷为平地……”
“主祭大人。你觉得我和那群傻乎乎的信徒一样好哄吗?即使是他们,看到明晃晃的军用重弩后也知道畏惧,你有心思蛊惑我,何不想理由骗骗他们?”
“公爵大人以为我在开玩笑吗?”主祭突然激动起来,“不,我也是珈蓝人,出声在珈蓝境内的公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座城市被夷为平地!现在只有阁下才能拯救珈蓝!假如吾主的力量真的来到了法蓝城,看到高塔被愚蠢的国王和他的宝贝儿子毁于一旦,那么法蓝城将毫无疑问成为吾主发泄怒火的目标!公爵大人,为了大局考虑,您应该保护高塔,从长计议——即使只是装装样子也好,让我们不至于被当做叛国的乱党,绞死在肮脏的地下。哪怕只有一天,您也能见到真正的答案……”
哪怕只有一天,也能等到神的力量荡平这一切。
他在心中想道。
闻言盖恩微微皱眉,他看了眼西边,一时间不知道主祭说的是真是假。
但是按照费洛的说法,那些难民被元素巷下面的传送阵送走,的确存在这样的可能……
作为一个自诩聪明的人,盖恩的做事不够干脆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总喜欢权衡,并沉浸在权衡利弊带来的充实之中。
略微思索后,他觉得这样做也没有太大坏处,总之可以将高塔的人先软禁起来,万一到时候所谓“神的力量”真来了,与沐言背后的势力打在一起,他手中既有筹码,又有力量,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无计可施。
听不到任何揶揄和嘲讽,主祭微微勾起嘴角。
以他对这位公爵大人的了解,只要有比当前解更缜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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