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道:“是,苏苏的棺椁需要安置,在案件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我无法让她入土为安。”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道:“如今天气炎热,放不住,我只能请大将军出面,拜托梅峰寺的大师,暂时将苏苏的棺椁放入梅峰寺的金安堂里。那里原本就是安置僧侣尸体的地方,可以保持百日不变。”
许粥粥道:“所以,你给了自己一百日的时间来破这个案子?”
小孟将军笑了笑:“我就算是可以等,你如何等得了?我记得还有一个月,你就到了及笄的岁数了。我就算是再罪该万死,也不会耽误一个姑娘办及笄礼的。”
他安慰道:“你放心,我和小程大人,会极尽全力的。”
许粥粥没说话。
尽管小孟将军一再的表示,这并不是简单地案子,之所有看起来拖拉到这样的久,久到甚至觉得官府根本不会理会,陆佰常到了一手遮天,实际上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有人不想要闹大。
尽管原因不明,小孟将军不会对她讲很多,箫枣枣知道的也有限,就算是一个小侍卫知道的,都要比她多,她作为一个被扯进来的受害人,一路都是保持迷迷瞪瞪的状态。
如一只蝼蚁。
这是许粥粥这几天以来尤为深刻的想法和念头。
而陆佰常何尝不知道呢?他有可能就是想要趁着这样一番的混乱,然后装作无意的,去踩死她这个蝼蚁,彻底断绝他那个蝼蚁会有可能露馅的事情。
这么久以来,他都是披着狼皮混在狼群里,然后趾高气昂看着那群羊对他瑟瑟发抖。他几乎忘了自己原本也是一只羊,如今,他看到了许粥粥,看到了马丽苏想要把另外一张狼皮送给她,让她也混进狼群的时候,他慌了。
他可不管那个女人想要证明什么,证明羊的能力不比狼弱吗?想要让披着狼皮的羊逐渐的成为狼群的头领的时候,再揭晓身份,从而让狼群和羊群能够做到公平以至于和谐相处?
别逗了,陆佰常几乎能够肯定,在羊脱下狼皮的那一刻,发觉自己受骗的狼群就会当场一窝蜂的扑上去,然后把那只羊撕成碎片。
所以,他才不要露馅,如果可以,他想要一直以狼的样子永远的活在这种会被人恐惧的满足感中。他不光要消灭其他准备冒充狼的羊,还要撕碎除了他拥有的之外的所有的狼皮。
他几乎要做到了。
而雷鸣,现在就是他的变数。
雷鸣如今很安全,可是很快他就要不安全了,或者说,不那么安全了。
因为证据不足,他很快就可以离开佛渡殿,等着他的,除了一方现成赶工的丝绢之外,还有陆佰常的刀。
果然,在雷鸣被释放之后,他马上就去见了京城中几个十分有名的大夫,每从一个医官离开之后,他的脸色就灰败了一层,等到出了第九个医官,他的脸色已经灰败的如同死人一样。
周围看到他的脸色十分的骇人,纷纷避着他走,他的目光游魂一般的四处游离,不偏不倚的落到了街角处的一家白事店中。
接着,就发生了一件令人纷纷侧目的荒唐之事:一个打扮的规规整整的秀才模样的人忽然发疯一般冲进了白事店中,在店主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抓起筐中叠好的金元宝和纸钱塞进自己的嘴里,一边用力咀嚼一边抽空怒骂:谁也带不走我!谁也带不走我!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