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少女的心

这些事都不敢跟爹娘说，不然他们早就不让自己在学堂上学了，可自己实在是太喜欢读书啦；只有武土生不一样，规规矩矩，堂堂正正，从不说轻佻的话，而且对自己简直是目不斜视。玉莲对土生充满了感激、敬意、羡慕，当然也有同情，要是他的家庭像其他人的一样，他可以一年四季都在这里读书，他可以学到多少知识和本领啊！在学堂里，苗奕跋、黄绍枣、包括贾大贏等像一堆杂草，只有他武土生，像一株高坡上笔挺的大杉树！除此以外，玉莲自己知道，自己对土生除了上述认识以外，还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想法，就是希望多看看他：人人都说武土生英俊，唇红齿白，顶平额阔，就像书里写的那样器宇轩昂、英姿伟岸。他的眼睛那么明亮，像两颗星星；他的鼻梁那么挺拔，像一座山梁；他的嘴巴甜甜的，开口就是一个笑，让人见了就高兴；他的两片嘴唇搭配得天衣无缝，给人的印象是他永远在笑，即使烦恼的时候也觉得他在笑。苗奕跋、贾大贏他们以为自己天生高贵，在玉莲眼里，真正高贵的只有武土生！除了欣赏外，玉莲有时也怪土生，甚至有点怨他恨他，大家认识都快三年了，可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几回，更没有和自己说过几句话，偶尔和自己说话时还总是低着头。玉莲多么希望像开始教他学三字经一样，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可自从学会了三字经，特别是受到父亲的表扬加责备之后，他再也不向自己请教，而是只问大强，只问班上其他同窗，包括黄绍枣他们。有时看到他成天太忙太累，想开导开导他，可是总找不到机会。总之，玉莲觉得，武土生已经在自己心里扎了根。一想起他，就觉得心跳，就觉得甜蜜；一天没见到他，心里就觉得少了什么似的。玉莲问自己：自己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对一个男孩子有这种想法,多不好意思!长到十七岁，自己第一次这样牵挂着一个男孩子，她为自己脸红！她想克制自己，可是做不到，倒是越克制越牵挂；她知道，自己已经是迷恋地喜欢一个人、热切地爱一个人了，希望天天看到他的笑容，希望天天看到他读书、看到他吃饭、看到他走路做事……前几天，她悄悄地画了一对戏水的鸳鸯，精心地绣了一张手帕，希望将自己的心和他的心牵在一起；当然只是绣绣而已，并没有想到要送给他，还不知道他对自己有没有这种想法？这手绢要是送给他还不知道人家是否愿意接受？他长得那么魁梧高大那么英俊儒雅，到哪里都有一群人像看稀奇一样跟着；表面上看他是一副谦和恭顺的样子，内心肯定是很骄傲很得意的啦，说不定早就有其他相好的女孩子了吧；要不然为什么老是在自己面前低着头，那么冷淡一句话都不肯多说？人们都说自己是祝英台，那么他就是自己心目中的梁山伯了；玉莲多想能有一个机会向他倾吐自己的心啊，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能在一个男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呢？好长时间以来，玉莲吃得少了，睡得少了，母亲好几次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总是搪塞说，没有呀，一切都好好的！自己的女儿，自己一口奶一口饭喂大的，母亲晴瑶当然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而且女儿的这种想法也正是自己最希望的呀，可是女儿自己不曾提起，当娘的怎好先说破呢？看着女儿的眼睛和形态，晴瑶欣慰女儿已经长大了，一种既高兴又失落的复杂心情时时涌上心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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