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还是个俗人!如此好天好景,一来张口便是俗事,俗不俗?”
凤举莞尔:“俗!但为表孝心,阿举宁愿做个俗人。”
“呵!舌灿莲花,倒是会说!”
凤举笑了笑,自觉到棋台前煮茶。
楚秀略偏头瞟了她一眼,说道:“我既应允做了你师父,有些事便不算是你一人之事了!你若真有心,便早日出师,助为师将那九星弈卷上的棋局参透出来。”
九星弈卷上的棋局只有结局,却无过程棋路,只能自己一步步参透,而那些精妙的棋局唯有棋逢对手,对阵起来才会酣畅淋漓,体会到对弈真正的意义。
“阿举不止要助师父参透棋局,还要为师父寻到九星弈卷的下卷。”
“哦?”楚秀眼睛一亮,翻身而起:“下卷?看你这般模样,莫非你已有了眉目?”
凤举笑得神秘:“阿举定不会令师父失望。”
“好!好!”
楚秀心情大好,踏着木屐拂衣坐到凤举对面,饶有兴味地盯着她。
“怎么?方才别离,便开始想念了?”
凤举明媚的眸子瞬间黯淡了几分。
楚秀摇了摇头,好奇道:“他可有与你说,何时归来?”
“一个月后。”
“一个月?”楚秀讶然。
凤举不解:“怎么?师父认为有何不妥吗?”
楚秀哑然失笑:“边界与京都来回路程加起来,八百里加急不停不歇都要半月,何况是寻常赶路?至少也要二十日。”
“二十日?可他与我说的是十四……”
凤举恍然大悟,八百里加急战报是许多人一路接力,有时马都会累死,正常人赶路是绝不可能以那种行程计算的。
慕容灼他……
“他若非是真忽略了这一点,便是有心借着你的疏忽瞒你,或许他是想赶在十日之内结束战事,回来见你。十日,呵,不愧是北燕慕容灼,有魄力!”
对于战事,凤举并不了解:“十日内打败西秦与北胡各部,会很艰难吗?”
“若是不难,朝廷又岂会迫不得已起用慕容灼?若敌方换做他人统帅,以慕容灼的实力或许真能轻易取胜,但这次,是西秦太子宇文擎亲自挂帅。宇文擎师承西秦第一智者谈荀,是西秦皇室中最出色的皇子。”
凤举坚定道:“不论宇文擎如何出色,但在战场之上,无人能与灼郎匹敌。”
“呵,徒儿,你的心太偏了。”
“他是我爱慕之人,我不偏袒他,莫非还去偏袒宇文擎?”
她这并非是盲目的偏袒,而是她深信,前生慕容灼能成为天下的传奇人物,必有他无可撼动的实力!
“真性情!不错,有名士风度!”
楚秀赞赏地笑了笑,打开了棋盒,开始端详棋盘。
“不过,有些话为师也想告诉你。”
楚秀将黑子落在棋盘上,抬眸看向凤举:“为师曾一度认为,慕容灼不如宇文擎。”
凤举心中咯噔了一下,若旁人说这话,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楚秀的眼光毒辣,心思透彻,让她不得不较真。
“为何?灼郎曾战胜过宇文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