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凤逸刚一听闻衡澜之上门,便立刻赶来,拿出了一副主人姿态招待。
衡澜之虽与他是同辈,却能与鹤亭六俊结为忘年之交,是真真正正的名士。能与他攀谈,得到他只言片语的称赞,那都足以让他炫耀一番。
然而衡澜之看似温和,实则远没有表面那般容易亲近。他本只是顾自饮茶,听到凤逸此番言语,嘴角忍不住微微下压。
“你不必谢我,阿举能有此番清名,皆是靠着她自己的真才实学,凤三郎既是阿举的族兄,难道不知她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
凤逸有些尴尬:“这个……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衡澜之放下了茶盏,起身看向梧桐院大门的方向。
“至于阿举的性格,率性潇洒,敢作敢为,爱憎分明,她的所作所为便是连鹤亭六位贤达都称赞不已,言道她一女子却身怀清流风骨,如此这般,却不知凤三郎何以说她任性妄为?”
凤逸额头隐隐冒汗,无言以对。
就在此时——
“澜之!”
凤举的声音传来。
凤逸顿时如释重负:“阿举,你可算是来了,贵客上门,岂可让贵客久待?”
凤举淡漠地牵牵嘴角:“三哥,此处没你的事了。”
说罢,她挑眉看向衡澜之:“怎么?昨日在门口拦我,今日直接寻到院中来了?”
衡澜之莞尔:“卿卿,你此言委实是误会我了,茂弘近来足不出户,我甚是无趣,只好来寻你下棋了。”
凤举撇了撇嘴,信他才怪!
“既是下棋,那便请入院吧,正好拿你送的那一坛桃花露水烹茶。”
两人相谈甚欢,并肩入了梧桐院,凤逸就这般完全被无视了。
他瞪着衡澜之的背影忿忿咬牙:“不过就是个连少主之位都保不住的窝囊废,有何好得意的?哼!”
衡澜之一面欣赏着梧桐院沿途的景色,一面道:“卿卿,你那族兄当真是与你有仇,那般俗人,玉宰当真决定要让他继任你们凤家的少主?”
凤举香扇轻摇,似笑非笑:“怎么?他又与你道我的是非了?”
“呵!可惜他不知,衡澜之交友只凭自己的心,从不由他人言语左右。”
凤举淡淡地说道:“凤家的少主之位也不是他想坐便能坐得上的。”
衡澜之深以为然:“卿卿,你可听说裴家废了裴绍的少主之位?”
“哦?”凤举脚步略停:“如此快?”
“我以为你会嫌慢。”
凤举莞尔,手指在扇子上无意识地滑动着。
裴家少主之位易主,看来也是时候给义兄沈晚阳修书了。
“对了,我很好奇,你那名婢女是如何安置的?”
凤举随意道:“打发去杂役房了。”
“杂役房?”衡澜之愣了愣,朗然一笑:“原来卿卿是想垂钓。”
那个婢女可不是个安于现状之人,在春风一度她能设法为自己谋出路,如今在杂役房,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