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叶湄经常笑。
叶南期盯了会儿,没吭声,带着两人往回走。
赵生有点懵:“就这样?我们不上去吗?”
沈度伸手在他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勾着叶南期的肩道:“明天再来瞧瞧。”
三人一连蹲了半个月,见识了叶湄在与不在时的谭奕。
旁观者的角度总是能看得更清,最终不得不落败而归。
挑不出什么毛病。
叶南期酸酸地道:“那就让他追求姐姐吧……姐姐也长大了,是时候放手了。”
沈度把啃了一半的小蛋糕递到他嘴边:“南小期,你醒醒,姐姐比你大四岁。”
叶南期无意识地咬了口,才想到这是沈度啃过的,沈度也反应过来了,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一热。
吐也不是,吃下去也不是,叶南期和他对视片刻,最终还是带着股诡异的心情,吃了下去。他抹开唇角的奶油,若无其事地说起别的话题。
赵生缺心眼,什么都没发现,继续欢快地接话。沈度盯着叶南期发了会儿愣,脑中反反复复地回放着刚才的那一幕。
叶南期的手指纤长,像是钢琴家的手。
嘴唇红红的,形状很漂亮。
白白的奶油沾在唇角,他伸手抹开……
心底无端燥热难耐,沈度深吸一口气,吃完剩下的半个小蛋糕,接下来一声儿都没吭。
那夜他梦到了那双纤长的手,和那张红红的唇……挣扎在暧昧又燥热的梦中,醒来时身下濡湿。
十五岁的沈度在床上红了脸,偷偷溜进浴室洗内裤。
大概是两人没啥缘分,高一开学分班,两人又不在一个班。
沈度非常不乐意。
沈妈妈好笑道:“以前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嘀咕着南期烦,现在又黏着人家不想放?”
沈度想理直气壮地反驳,可惜气实在壮不起来,溜达去后院捡了把小石子儿,上了书房打开窗户,一下一下地扔过去,砸叶南期的窗。
叶南期正趴在床上看书,生怕窗户被砸碎,赶紧跳下去开窗,结果迎面就是一颗石子儿,正中眉心。
沈度本来想笑,看到叶南期直挺挺地倒下去,立刻笑不出来了,脸色一变,刷的下了楼跑去叶家,蹬蹬蹬地上楼进了叶南期的屋。
开门就被小石子砸了下。
叶南期盘腿坐在地上,笑得狡黠。
沈度揉揉眉心,也不气,凑到叶南期跟前:“刚刚砸疼你了?”
“废话。”叶南期眉心都红了,揉着眉心瞪他。
沈度抿抿唇:“那你再多砸我几下。”
“刚才已经还你那一下了。”叶南期诧异地看看他的脸,“你受虐狂啊?”
“不是。”沈度的脸色认真,“再砸我几下,让我长个教训,下次不能这样做。”
叶南期一愣,半晌抬手按了按他的脑袋:“得了吧,把你砸傻了赵生就有伴儿了,我见不得他尾巴翘的样儿,贱贱的。”
沈度瞥瞥他,心想你尾巴翘起来时也……
想了会儿,竟然只能想到“可爱”二字。
高中不像初中一样轻松,一中是重点,抓得更严,叶南期和沈度初中时隔着班,午饭还能抽出时间一块儿吃,高中就不能了,争分夺秒地吃饭学习,慢一点都会迟到。
除了每天早上出发和下了晚自修能一块儿,两人压根碰不上面。
沈度的不乐意升级为不满,甚至想拜托他爹把他们俩调到一个班。
最终还是没开口,他敏锐地发现自己看叶南期的眼神和想他时的心态不太对劲。
某种明明呼之欲出,却又被一层看不清的雾阻隔着的东西,让沈度烦躁不已。
看到叶南期就烦躁,看不到他也烦躁。
叶南期倒是没这个自觉,不知道自己让人烦了。
在他眼里,沈度是半个弟弟,就是有点欠揍。
平平安安地度过高一,高二文理科分班,叶南期和沈度一起选了理科。考完试分班,两人终于凑到了一个班。
沈度开心得恨不能抱着叶南期转圈。
而中考的赵生小同志也不负众望,考了个倒数的成绩。赵家的人唉唉叹气,花钱把他塞进了一中,渴望他能在学霸的包围中,受到点儿感染,近朱者红。
赵生哭丧着脸道:“我也没啥理想,将来就想讲相声,上啥学啊上。”
沈度和叶南期想了想,避开重点,选择为他的理想鼓掌。
沈度为叶南期烦躁了整整一年,高一结束后的暑假又被扔去部队,没见着叶南期,好不容易两人一个班了,上去就拉着他占了桌子,飞快确定了两人未来两年的同桌关系。
高一时虽然还是几乎每天都见面,但是接触没以前的多,叶南期和沈度坐到一块儿了,才恍然发觉沈度的个子在这一年窜得极快,已经比他高了。
叶南期想了想,怀疑又含蓄地问:“沈度,你今天穿的是增高鞋吗?”
沈度弹了下他的脑门,哼笑道:“那都是以前了,承认你现在比我矮吧。”
叶南期看他两眼,摇摇头不说话。
开学是诸多学生痛苦的诅咒,对沈度来说却是个美好的信号。
他可以每天被叶南期叫醒,然后坐在自行车后面,搂着叶南期的腰,安静地享受两人的独处。现在到了学校,还能坐在一起,扭头就能看见叶南期美好的侧颜。
这份美好没持续多久,就在一阵起哄的口哨声中破裂了。
隔壁班暗恋了叶南期许久的女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跑来递情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