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半途而废。
三、四天的适应期后,大家释然了。
忙碌的日子里,哪里有时间伤春悲秋啊?
接诊、治病、辅导,到了夜晚还会有各组讨论会,了解各地中草药分布情况,做足功课准备迎接真正的实践战场。
对所有人而言,这段日子里唯一的乐趣,就是杰克与酒桶的牛排酒吧了。
虽然不能再像之前一样疯狂,但酒精的麻醉,真心是对紧张情绪的释怀。
周一生开始喜欢上喝酒了。
……
时间进入八月。
医疗小组抵非已经整整一个月了,但身处于异国他乡的适应期,也才刚刚开始罢了。
饮食不习惯,气候也不习惯。
来自南方的其余人倒还好,岭南的气候与罗尔达相当,唯独周一生很难适应早上的晴空万里,下午的狂风骤雨。
斯兰早就跟医疗小组的人混熟了,时常过来代表杰克约酒,一群华人医生早就成了牛排酒吧的熟客。
临下班,斯兰来到中医科邀约:“嘿,下周你们就该出发了吧?斯考特教授为你们准备了践行酒,大家一定要来啊!”
“践行?不是还有一周时间吗?”
斯兰耸耸肩:“很抱歉,斯考特教授可能要比你们先一步离开罗尔达,后天在南非开普敦有一次非洲医疗研讨会,时间为期一周,当你们已经离开时,斯考特教授可能才刚刚回来……”
档期很不凑巧,所以在晚上的各组研讨会后,大家赴约而去。
周一生带上了诺德拉与阿卡,这些天两位徒弟的学习程度有着飞跃式的提升,作为‘师父’也该予以奖励,所以今天的酒钱,他买单了。
至于埃希地,学习进度缓慢,且因为性子的冷清,有些不合群,这么久以来的相处非但没有熟稔,反倒是愈来愈生份。
周一生招呼了他,他选择了拒绝,当时的场面显然算不上愉快。
诺德拉说:“埃希地可能不会参加地区援助,他最近很失落,可能觉得和我、阿卡有所差距吧,而且他的家人更希望他转读西医,我看到他的抽屉里有米国医学院的资料……”
如此一来,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周一生对此人也就不用过于担心,或是觉得没有教导好而不好意思。
当看到周一生平静的神情时,阿卡觉得奇怪:“周老师,你不会生气吗?他要去学西医!”
“为什么要生气?我也西医,你忘了吗?”
阿卡和诺德拉都一愣,长时间的中医学习过程,早就让他们忘记了周一生的身份,总将他带入‘很厉害的中医’角色当中,可事实上他们的老师只是一个西医临床刚刚毕业的学生而已。
酒吧欢聚,所有人都很开心。
到了尾声,杰克拉着周一生在角落的卡座坐下:“你救治的两名患者出院了,他们想感谢你,但是你知道这不合适,只能由我代为转达了。”
自急救事件后,周一生就没再过问患者的情况,事情不方便让外人得知,能隐瞒当然要隐瞒。
现在听说患者出院,周一生觉得很欣慰,很舒爽,也很有成就感。
他的小心思,一眼被杰克看穿:“给你个建议怎么样?等你们的医疗援助结束后,留下来吧!不是让你定居,在国立医院外科,我有一定的话语权,我可以给你足够的学习空间,这样才不会浪费你的天赋不是吗?”
周一生呆愣,瞳孔都出现了震荡,这样的建议、或者说是邀约,对他极具冲击力。
他数次想要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杰克见怪不怪,举杯碰了一下周一生面前的酒杯:“不要着急回答,你有三个多月的时间考虑,你知道吗?我当初抉择是否要来非洲,整整考虑了半年,直到我因为酗酒,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在女儿的生日时买不起一整套她最喜欢的芭比,我才发现不能没有工作,远渡重洋……”
“当然,我听说华人的家庭与我们不同,你有家庭经济的支撑,不需要考虑这么多……但是,正因为如此,你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学习。”
“好啦,不说这些了,喝酒!”
“法克……我讨厌开普敦的研讨会,那里有一个我很不喜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