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生与基普非亲非故,做这一切全看在婕拉儿的面子上,算是代为执行亲属的礼仪吧。
下葬期间,无人洒泪,一切都显得非常公式化,做完了,各自回家。
周一生也没什么心理波动,仅是担心婕拉儿未来该怎么办,诺德拉同样在担心,询问阿桑:“如果我要资助婕拉儿生活、学习,可以吗?”
“当然。”阿桑很开心,即便诺德拉不提,他们也会负责婕拉儿的未来,只是如果来自首府的人愿意接手,那么婕拉儿的未来会更加灿烂。
“等我问问家里的意思吧,我是很想接收这孩子的。”
回返卫生诊所的路上,周一生在准备措辞,打算与阿桑说说关于医疗援助的事宜。
可在回到卫生诊所时,院落内乱糟糟的一片。
阿卡一脸的无可奈何,见到周一生就仿佛见到了主心骨,连忙走来:“我让他们离开,没有人听我的,这简直是不可理喻,难道他们不知道不能打扰病人的休息吗?”
阿桑一听,颇为尴尬,连忙解释:“别生气阿卡,让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走进院落。
不等阿桑询问,德西、亚克就热情的走来,二人竟然先后给了周一生一个拥抱:“婕拉儿得救,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周。”
周遭人皆然对周流露出赞许的神情。
但周一生很难接受他们的感谢,因为稍显得有些虚伪。
德西还好说,为了处理奥萨斯的事情,并且他已经听阿桑说,他曾愿意付出两百万宽扎的代价,为婕拉儿请来迪莉娅女士治疗。
两百万宽扎兑换华国货币,可是整整八万多块钱。
这笔钱在安卡宾得意义非凡,当地人一年的花销恐怕也不会超过三千元,八万根本是天文数字。
至于其他人,呵呵呵……
别人的孩子的死活,与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是我应该做的。”周一生回答道。
德西又道:“另外,部落的事情已经忙完了,我希望请您在库茨米拉家下榻,您是厉害的医生,我们之前错怪了你,包括诺德拉小姐,阿卡先生,都应该得到最高规格的礼遇。”
儒雅,重新回来了。
但很抱歉。
周一生现在还记得德西那愤怒的一拳,爆发出的力量绝不是六十岁小老头应有的,有些时候人设崩了就立不起来了。
而在他话里,意思也很明白,周一生、阿卡、诺德拉可以去库茨米拉家入住,至于其他的草医……
嗯。
他们正尴尬的缩在角落,别人没赶走他们,已经是看在周一生的面子上了。
所以,周一生委婉地拒绝了:“婕拉儿的情况其实并没有稳定,我需要就近对她观察,所以这件事以后再谈吧,另外我希望我们可以开展定点医疗诊治活动,为利矣亚部落与其余部落的病人做一些事情。”
德西对周一生有着应有的尊敬与感激,但是有些事情的底线却不能被触碰。
毕竟,他是这里的权威,有着酋长应有的样子。
“如果是周医生,我将代表利矣亚与其他部族的人民,对你表示诚挚的感谢。”
哦~!
意思很明显了。
你可以,但草医不行。
貌似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别忘了,老库茨米拉的生命就是被草医带走的,对三兄弟而言,这是铭记一辈子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