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的认识还很片面,就比如在国立医院,遇到病情严重的病患,首选的还是西药制剂,而当‘不存在西医西药’的问题横在了眼前,他们一时间就有些心虚。
毕竟是黑兄弟,他们并不能想象在华国古代,中医已经有了完整的医疗制度,没有西药时病患应该怎么治疗,他们的思维方式是受限的。
买药还得去,但主要治疗还是中草药。
在阿卡与吉拉开车离开后,诺德拉在周一生的指导下,开出了一道中医药方,麻杏甘石汤。
药方名容纳了四种中药,麻黄、杏仁、甘草、石膏。
前三者是草本药物,都有清肺利咽,祛邪热虚火的功效,后者是矿石,石膏可清火,也有止血佳用,少量内服对身体负担不会太大。
在国内,麻黄流通较少,除了大型制药企业获批生产,中医诊所很难拿到这种药材,因为它是麻黄碱的主要提取物。
现代发展对中医药的限制很大,以至于很多药方时至今日,已经不能普及。
偶尔能在新闻上看到,某某人家私种被查,不提及利益诉求,在中医眼中看待这件事,是颇为唏嘘无奈的。
而在非洲,罂粟、麻黄也是原产植物,虽然不被允许种植,但地广人稀,谁又能真正做到完善管理?这类限制性草本中药在这里很好找,野生种也是存在的。
提及中药材,很多人觉得中药反而比西药贵。
国内或许是这样,城市建设,野生植物生长区域受限,但在偏远地区,采集草药治病是主流,不花钱、纯天然。
但山民们想要以采集草药换取报酬,却很难,因为中草药本来就不值钱。
中药材的价值被抬高,全是经济化体系种植后的事情,中药材基地种植、加工,看似大幅度降低了成本,却也是无形给了中药材附加值。
只能说因地制宜吧。
城市里的人吃着昂贵的中药,山民们的中药材从来不花钱。
再看当下的利矣亚部族。
除了杏仁没有现成的,麻黄、甘草、石膏遍地都是。
所以麻杏甘石汤去掉了一味杏仁,在周一生的指导下,加大了甘草的用量,依旧是一道很有效用的药方。
烹煮中药,草医们聚集过来围观。
对草医们来说,煮草药都是熟手活,但草医与中医的区别也在这里体现,无论是用量、先后次序都是有硬性要求的,草医煮药是真的乱炖,他们大概明白药物的效用,所以会一股脑的加入药物,并不考虑剂量过度所带来的副作用。
等药罐煮开,甘草的味道率先发散,闻之甘甜生津,而麻黄的苦涩又冲鼻上脑,味道飘散很远,又引来了周遭住户的围观。
最后,石膏粉单煎,用纱布滤清兑入药汤中,一味麻甘石汤完成。
一旁的图拉皱眉,石膏用药在非洲不容易见到,他们无法想象人怎么能吃石头?
巫医,这是绝对的巫医。
包括赶来围观的居民也是指指点点……
有人甚至说:“他们要害死奥萨斯!难道是德西家的主意?”
周一生才不管那么多:“给他服用吧。”
图拉的目光与周一生对视许久,直至确定他是认真的,只能抹着泪,将药碗端走了。
周一生还不放心:“盯着他喝完!”
诺德拉去了,跟个特务间谍似的,看着奥萨斯喝得一滴不剩才反身出来。
随后。
莫名奇妙躺枪的阿桑来了,对于忽然出现的风言风语,德西三兄弟不得不重视……审判已经结束了,他们可不想背上害死奥萨斯的恶名。
“周,我尊敬的周医生,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听说,你给奥萨斯服用了矿石?”
周一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恶趣味道:“我的药吃死了他,你难道不开心?”
阿桑快哭了:“我错了,我认错,我的药随便你用,不要再胡来了,拜托你!”
“不需要,不用西药,我一样能治好奥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