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禁一笑,“父皇,儿臣觉得太傅和昭母妃教得都很好。一个教儿臣天下大事家国之道,一个教儿臣诗词歌赋人生百味,儿臣受益良多。只是儿臣时常去书房见太傅,却很少能见到昭母妃,总是很想念她。”
江肃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大皇子不是想借机在皇上面前告苏幼仪一状吗?
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贵人早已听得秀眉蹙起,一个劲给江肃使眼色,心中暗想他到底是怎么跟大皇子说的。
方才不是还使眼色告诉自己成了吗?
大臣们一听这话,才知道大皇子和苏幼仪情分多深,有人便想起了在河间时苏幼仪被困在亭中,却把大皇子抛了出来。
“大皇子和昭贵人感情真好啊,臣记得当初昭贵人为皇上挡刀的时候,还救了大皇子。当时大皇子被抛出亭子,好像是季大人接的吧?”
季玉深忽然被叫到名字,淡淡笑道:“是臣接的,多亏昭贵人一心护主。”
护主二字不大好听,苏幼仪已经不是宫女了,大皇子也不再是她的主子。
但凡从宫女提拔上来的嫔妃都不喜欢别人提她从前的历史,惠妃便是如此,可苏幼仪全然不当回事似的,看都没看季玉深一眼。
她不在意旁人议论她的出身,那是因为她从不觉得自己的出身有何卑贱。
季玉深的话也不会是故意讽刺她,要说她出生低贱,他自己又能高贵到哪里去呢?
皇上道:“昭贵人一心护着朕和大皇子,朕才放心让她教导大皇子。既然大皇子也喜欢昭贵人教导,朕就准昭贵人从此以后可以随意进出东四所吧。”
皇后闻言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皇上。
随意进出东四所这样的待遇,连她这个中宫皇后都没有,皇上却独独让苏幼仪得到。
这未免偏心得太厉害些。
“儿臣多谢父皇!”
不等人提出异议,大皇子已欢喜地出列谢恩,苏幼仪只好也站起来。
她福身一礼,“臣妾多谢皇上。”
众嫔妃虽羡慕苏幼仪,好在她们并没有皇子养在东四所,不涉及切身之利也不觉得什么。
苏幼仪抬头时特意看了皇后一眼,皇后果然面有不豫之色。
她最疼爱三皇子,每回派人去东四所看三皇子却要小心翼翼的,不能张扬也不能去得太频繁。
苏幼仪却能自由进出看望大皇子,她焉能不嫉妒?
江肃看到大皇子一脸喜气,这才明白大皇子并没有打算和苏幼仪生分,反倒和她更加亲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此事恐怕不妥吧?”
苏幼仪闻言,不禁眉梢一挑,抬头一看发话的并不是皇后。
竟是坐在下首的江贵人。
她到底沉不住气,起身朝皇上匆匆一福,“皇上曾说皇子们要独立教养,才能使他们自小自立。为了让皇子们自立,皇上让他们住在东四所那样丝毫不奢华的地方,也不使各人的生母抚养。可皇上现在怎么食言了,竟然独独允许昭贵人随意进出东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