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390章

    三百八十六章失落

    “大家让开一点，我要使用魔法了，但愿能够成功。”聚在河边观看的众人纷纷后退，只余站在河边的格里斯缓缓举起魔杖，深吸了口气，吟道：“撕裂的大地，绽放绚丽的魔幻之花，涌现吧”

    咒语中，格里斯将手中的魔杖插向脚下坚实的地面，携有庞大土系魔法能量的杖身，势若破竹般没入地下，能量狂泄而出，瞬息间便引发了大地的回应，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脚下地面开裂了一条巨缝，泥土似花绽放般，翻滚着涌出地面。

    看着格里斯的身影渐渐被抬高，远处众人心中无不升出异样的感觉，能量传递中的他，身上迷漫着挥之不去的土晕，神情专注，每个动作都充满了自信，在他的掌控下，沉寂的泥土如驱臂使，缓缓涌出地面，在他的脚下铺就成一个高达数十米的平台，那情景深刻在脑海中，不能忘却。

    轰鸣声止，格里斯挺拔的身影轻颤了下，缓缓将魔杖拔起，一步步从高台上走下，走入了眼神充满了钦佩的朋友中间，微笑着回应着他们的问候，那时，无论是谁都对目前成功的第一步感到欣慰，只要能在对面故技重施，便可完成架桥的起始工作了。

    “格里斯，我带人送你过河”巨石兴奋道。

    “不，现在河水湍急，不宜过河，还是等一下吧。”格里斯喘息道。

    巨石这才想起此时临近黄昏还有一段时间，现在过河无疑是自杀，顿感尴尬，自我解嘲道：“嘿嘿，我忘了什么时候渡河了，那好，我们先去准备，只要河水一出现倒流，我们便马上行动。”

    承载部族希望的行动，绝不能有失，巨石说完后，竟真的去督促手下坚固皮筏，挑选勇士了。时间一分一秒的渡过，天色渐暗，聊天中的众人中止了彼此的话题，看了眼大步走近的巨石，知道该是过河的时候了，面对波涛汹涌的河面，危险可知，不禁有了绝别的味道。

    大山道：“格里斯，神会保佑你们的。”

    “神？真的存在吗？”格里斯心中一黯，可脸上却浮现出亲切的笑容，道：“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有兽人勇士掌舵，我相信定可安然过河，你们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小心”笛儿低语。

    格里斯凝神望着笛儿，心中百感交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格里斯，河水倒流了，跟我来。”就在两人目光相触难以分开时，一直留意河边情况的巨石拖着格里斯一路狂奔跳上了皮筏，冲手下狂喝道：“出发，掌舵，划浆，拼命的划”

    “划，划”

    兽人震耳欲聋的吼声中，格里斯全然未在意，他的心随着笛儿的眼神，飞往了过去，在麦加小镇上发生的事情，在记忆的最深处一一涌现，一时难以自已，忍不住低吟道：“如果我没接那个任务的话，命运会否改变呢？”

    “别提什么命运了，主人，现在还是快想办法过河吧。”艾亚急道。

    “什么？”格里斯奇道。

    “我们被困在河里了，快想办法。”艾亚道。

    格里斯这才将目光移向筏外，心中猛得一惊，不知何时，平缓的河面竟又汹涌起来，浪花拍打中，上下颠簸的皮筏已经变形，发出剌耳的尖鸣声，几欲倾覆碎裂，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水流突然变了，兄弟们快划呀”

    一个巨浪打来，巨石的声音便隐没了，然后便感觉皮筏随着浪头向水底沉去，又在水压的托举下复升上水面，这个可怕的过程，让兽人引以为傲的皮筏不堪重负，固定筏身的粗索首先寸寸断裂，‘砰’的一声中，筏子从中而分。

    “糟糕”格里斯心中暗叫不好，刚想有所行动，突然感觉有只大手将自己抓起，接着便被抛了出去。

    “格里斯，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巨石狂吼中，跌落在汹涌如潮有河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巨石”格里斯心中一痛，知道巨石完了。

    一支箭影尖啸着，剌入巨石消失的水面上，爆起一团绿意，将若大一片水域都笼罩起来，伴随着河水的轰鸣，一个无比巨大由藤状枝条纽结而成的球体从水中跃出。显而易见，那一定是笛儿或是奥蕾射出的魔法箭，目的是想将落水的兽人救起，可是随着水流急泄而逝的藤球，真的能挽救在自然面前微不足道的生命吗？

    “见鬼，如果不是因为我分心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望着消失的绿影，从岸边砾石中爬起的格里斯，一个劲的自责，眼睛模糊了。

    “主人，你也别难过了，相信他们会吉人天相的。”艾亚无力道。

    “但愿如此吧，否则我真的愧对兽人的目光。”格里斯压下心中的悔意，苦笑着，将手中的魔杖插入脚下的碎石中，感觉着生命的渺小，感觉着命运的波折，他叹了口气，举起了双手，开始了魔法的吟喝。

    次日，天光大亮，河两边，两个高台遥相呼应，从晨曦中浮现，令人称奇。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因为巨石等人的不幸，伤感不已。那一刻，没有了种族隔阂，没有了彼此成见，恩怨，有的只是对蒙难者最后一掷的敬仰，就连与之决斗过的山地巨人，对兽人颇有微词的板斧，都为这位兽人勇士的行为钦佩不已。

    看着远处草原上万千露珠映射起的阳光，格里斯长叹一声，勉力挥去心头的阴晦，向对面打出一切妥当的手势，无论如何，他也要将这个计划继续下去，不仅是出于对兽人的宽容，也是对巨石信任的回报，只有这样，他的内心才会好过一点。

    笛儿首先做出了回应，只见她取出魔杖，放出自然系小精灵，借助她的力量，笛儿完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魔法，一枚种子从她的指间滑下，跌落在高台新鲜的泥土上，消失不见了，片刻后，一片曲卷的叶挣扎着从泥土中钻出，飞快的生长着，瞬间眼绿意覆盖了高台，开始向河边延伸而去。

    这时，一直没有举动的奥蕾缓缓拉开了弓，一支生机昂然的魔法箭出现在轻颤的弦上，向空怒放中，划过一道奇异的绿色虹桥，精准的命中高台的中心点，爆起一团绿意，无数藤枝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生长着，眨眼间便深入河中。

    当两边延伸的藤枝，贴着河底艰难前进，并且相触在一起时，笛儿与奥蕾两人同时一颤，那是魔法能量在碰撞中的颤抖，可是随之而来的交融，却是异彩纷呈，整个河道都在魔法的融会贯通中被渲染的极富诗意，一度汹涌不可渡的河水竟自静下来，让缓缓由水中抬升的‘桥身’如出水芙蓉般高贵。

    艾亚，见证了桥从无到有，万分惊奇，道：“天啊，桥！想不到真的成功了。”

    望着‘水光致致’的桥，格里斯无言的苦笑，他不在乎创造了魔法世界的奇迹，不在乎事迹流传下去成为不朽的传说，他在乎的是问心无愧，只有让巨石的部族安然渡过洪河，可以在南岸定居下来，他便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桥，在魔法中继续以奇异的生长方式加固着，无数枝条纽结在一起，承托起沉重的桥身，也承托起兽人们的希望，他们眼中无不射出了对新生活向往的渴望，纷纷涌向桥头，爬上高台，想第一个到达南岸。

    望着一路从桥上飞奔而过的兽人，还有跟随而来的伙伴，听着他们的呼喊声，格里斯迎了上去，面带微笑，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无论如何都是值得庆贺的。

    “我们成功了，成功了。”大山雀跃道。

    “是啊，成功了。”想起消失在河水中的巨石，格里斯苦笑道。

    “我就知道能行，现在就看那些兽人能不能尽早赶来了。”板斧道。

    “他们会来的，我相信”格里斯无力道。

    就在格里斯情绪不佳，敷衍着伙伴的话语时，几个高大的兽人无声的走近，当先一人，沉吟着将怀中抱着的巨型狼牙棒递向了格里斯，道：“你好，人类魔法师，请接受它吧，这是巨石上筏前交待下来的。”

    兽人的出现，举动，决定，令众人面面相觑。

    格里斯皱眉道：“我不明白，为什么？”

    “这是巨石的决定，也是我们的决定，虽然你与格林都是人类，可是在你身上，我们却看到了久远的希望，我们渴望平淡的生活，现在只有你可以给予我们，别再推辞了，你受之无愧。”

    格里斯摇头道：“不，我不能做你们的首领，这太牵强了，也太不理智了。”

    众人这才明白，兽人将巨石的武器交给格里斯的含义，那是想让做部落的首领，带着无数兽人在这里定居，指引，保护他们，不为外族欺凌，不受内战折磨，在平淡中繁衍下去。

    “对不起，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接受的。”格里斯轻叹着，道：“我不想将我的意志强加给兽人，也不想让兽人听从我的命令，我要做的只是将你们带过河而已，只有这么多了，至于其他，我想还是你们自己决定的好，只有一个众望所归的首领，才有可能得到最大支持。”

    兽人咄咄目光落在格里斯的脸上，眼中，可是他仍没改变初衷的意思，令他们颇感为难，在互视交流之后，他们齐齐点头。

    “你让我们感动，好吧，我们收回刚才的话，如果巨石不能活着回来，我们会选出一个新的首领的，秉承他的遗愿在这里定居，将种族壮大，可是对于你的帮助，我们不会忘记，请拿着这个，如果有什么难事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完成的。”

    一枚狼齿，从棒上被取下，塞入格里斯的手中。

    三百八十七章河边激战

    狼齿的含义，便是信任，绝无虚假的信任。对于这种方式的‘报答’，格里斯无从拒绝，因为那会激怒面前的兽人，关系帘由朋友转变成敌人，所以，他只能收下。

    看着格里斯收好狼齿，兽人脸上终于表了笑意，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的族人很快便可以到达了，趁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去接应一下。”

    格里斯心知兽人担心族人遇到危险，忙点头同意，看着他们高大的身影又复折转对岸，总算松了口气，只要能得到兽人的认可，就可以在某些方面影响他们，一旦兽人与人类发生争持时，他也好从中周旋。

    “格里斯，我们要走了，祝福我们吧。”山地巨人突然道。

    “走？这么急？”格里斯奇道。

    山地巨人笑道：“是，我有些迫不急待想看看巨人山谷的变化了。”

    笛儿插话道：“放心吧，‘果王’的种子，在我的自然系魔法下，一定可以茁壮生长的，相信你重返山谷时会大吃一惊的，说不定那时你们会因为如何储存果实而发愁呢。”

    山地巨人闻言，巨目中隐隐有泪水涌动，却出奇的没有开口说话。

    “我也想看看巨人山谷的变化，之后我们会一起去找嘟噜，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我还想回去看看我的朋友们，希望不会错过对付格林的行动吧。”大山抹着眼泪道。

    见两人去意坚决，格里斯只好道：“那好吧，你们一路保重。”

    山地巨人点着头，抓起大山扔在肩头，便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走去。

    “哼，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把地精找来便可以打败格林了吗？”板斧不屑道。

    对于地精，格里斯所知的莫不是道听途说的了，在结伴完成寻找‘圣精灵石’任务中，嘟噜的表现远没有板斧与山地巨人抢眼，可由此便轻视他们，那将是完全错误的，他们与侏儒一样，能够在远古时代发生的诸神大战中保存并繁衍至今，是有他们的长处的。

    可是矮人的固执，那并不是一句话便能改变的，格里斯非常明白这点，所以他也懒得费口舌解释，任由板斧在旁边发表不利团结的言行，好奇的看着北岸远处泛起的灰尘出神。

    “是兽人来了吗？”艾亚奇道。

    格里斯皱眉道：“是，可是扬起的灰尘有些奇怪。”

    “难道后面有追兵？”笛儿道。

    “也许吧，我过去接应一下，你们在这里守护桥。”格里斯说着便向对岸奔去。

    板斧一听有战斗，精神一振，抄起巨斧二话不说便追了上去。一到达对岸，便感觉到来自远处的震动，似万马奔腾般，令人难以承受，前方不远处的兽人战士更是面如土灰，显然他们已经从凝聚不散的尘烟和震动中得知了什么，可是他们却无可奈何。

    “发生什么事情了？”格里斯喝道。

    “是红岩部落的狼骑兵，只有他的部队是纯骑兵作战，也只有他的部队才能在最后时刻将我们置于死地，这可如何是好？”兽人战士慌了神，急道。

    “狼骑兵？”格里斯心头一震，明白了，看着远处已然在望急速奔跑中的兽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冲前面的兽人喝道：“守住桥头，不要让你们的族人一涌而上，那会毁了桥的，我设法拖延时间，明白吗？”

    “明白，可是你要去哪？”兽人战士狂喝。

    “去阻止他们的追击。”格里斯答着便使用瞬间移动逝向远方。

    “格里斯，等等我，我也去”

    身后传来了板斧暴跳如雷的吼声，可是情况紧急，不允许格里斯回身，更重要的是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狼骑兵，他自顾无暇，又那里能分心照顾板斧呢。所以，格里斯听而不闻，几个起落便接近了巨石的族人，不待他们反应过来，穿梭而去，迎向了咆哮的狼骑兵。

    “起伏吧，斑驳的大地，掀起汹猛的波澜，大地之潮。”在近乎嘶喊的吟唱中，格里斯骤停的身影将手中的魔杖深深的插入泥土中，下一刻，以他为中心的大地便像水波般波动起来，在起伏中撕裂，掀起一道道数丈高的土墙，涌向了飞驶中的狼骑兵，迎头撞了上去。

    数百名躲闪不及的狼骑兵被席卷而至的土墙撞翻在地，后又被涌动的泥土掩埋，在起伏如潮的泥土中拼命挣扎着，想挣脱魔法的束缚。出奇不意的进攻，意想不到的方式，让毫无顾忌的兽人大吃一惊，唯恐受到波及纷纷拔转狼头向后急退。

    见魔法收到预期的效果，格里斯心中大定，知道自己虽然不能真的阻止眼前数不清的兽人，拖延时间还是可以的，是以，他缓缓后退，任由困在泥土中的兽人爬出，拖着哀号的魔狼退至安全地带。

    “你是谁？为何阻止我们？”

    一头异常高大的魔狼驮着一个头上扎着红巾的兽人缓缓从队伍中走出。

    格里斯道：“你好，我是格里斯，一个魔法师”

    “够了，我知道你是人类，也知道你是一个魔法师，可是你为什么阻止我们？难道你天真的以为可以凭借魔法，让无敌天下的兽人却步吗？不，你会后悔的。”红岩打断了格里斯的话，大手一挥，身后重整旗鼓的部队便帘改变了阵式，形成了无数大小不一的队列。

    “糟糕，他也像狼牙一样目中无人，看来要来硬的了。”格里斯心中暗叫不妙，可现在后退，势必会引发狼骑兵新一轮的冲锋，要是那样的话，聚集在桥头等待过河的兽人妇孺转瞬间便会被屠杀殆尽，万般无奈，他只得将心一横，喝道：“既然如此，那就来吧，看看横扫天下的狼骑兵，能否从我的魔法中冲过去。”

    “找死，冲。”红岩大怒，下令冲锋。

    狼啸声，兽人的呐喊声，由远及近，声势惊人，大有一掠而过之势。

    面对数十支狂暴异常的狼骑兵队伍，以格里斯之能，也有些相形见肘，显然兽人对各种战术都有所了解，这是与魔法师作战的最佳战术，利用数量上的优势，从不同的方向同时进攻，令自己无暇应付，当有一支骑兵突破魔法防御至身前时，那便是魔法师的死期了。

    “哼，你们太不了解魔法的伟大了，要是这样的话，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守护魔法的威力吧。”格里斯心中有气，既不退却，也不进攻，一心想尽最大可能将敌人拖住，沉吟中，他将手中的魔杖在空中挥舞着，一道赤色的焰墙便将他包裹了起来，并缓慢向外扩张着，迎向了渐近的骑兵。

    对于魔法，只经历过部落之间内战的兽人们，还不十分了解，见敌人被一道火网围住，也不在意，在战鼓声中咆哮着冲锋过去，强劲的势头，让他们毫不费力的就没入了焰色之中，可当气势如虹的他们想一路冲锋着杀死敌人时，这才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守护魔法，隶属于防御魔法，却又别于只防御不反击的特点，在吸附对方进攻的同时，会让对手因深陷其中，难以脱身，那时便会改守为攻，虽然杀伤力较弱，在某种程度上却可以反应一个魔法师的修为如何。

    正如格里斯所言，狼骑兵们的冒进，让他们身陷魔法气旋中，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万分困难，动作变得极其缓慢不说，更让他们吃不消的却是持续上升的温度，那才是最可怕的，无休止的折磨着他们的神经，在坚持中令他们失去战意，最终不支倒在魔法中。

    可是守护魔法也像大多数魔法一样，有自身无法逾越的瓶颈，那就是随着进入的狼骑兵渐多，格里斯就必须耗费更多的魔法力来维系魔法，一旦魔法出现后继无力的现象，困住的兽人战士便可以恢复战斗力，一个照顾便能让格里斯死去。

    可话又说回来了，以格里斯之能，坚持一段时间完全可以做到，是以他并焦急，只是着力控制着魔法，控制着挣扎中的兽人，不让他们有机会接近自己，控制着能量的消耗，不让自己后继无力，静静等待着反击的时机。

    “哼，没用的东西，连一个魔法师也收拾不了，还如何争霸大陆？”红岩见手下奈何不了格里斯，恼羞成怒，狂喝着跃下魔狼，将手中的大铁锤重重击向地面。

    格里斯全然没想到红岩那一下重击的后果会如此严重，他觉得地面随之一颤之后，掌控的魔法竟不可思议的出现了倾斜的迹象，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如果任由红岩击打地面，势必会将整个魔法摧毁，虽然还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可是魔法一旦毁去，他便要面对成百上千愤怒的兽人了，那将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主人，魔法要失效了，快离开这里。”艾亚也察觉了不妙，急道。

    “知道了，抓紧。”格里斯当既立断，不待红岩再次高举的锤头落下，便全力将身边的魔法气息向外扩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突然间压力全无，改变得毫无征兆，令动作走样失去重心的兽人难以适应，相继跌倒在地上，失去了立即进攻的良机，格里斯这才有时间从重重杀机中脱身出来，可事后，一向自信的他也不免出了身冷汗。

    “气死我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快给我追。”

    远处传来了红岩气急败坏的咆哮声，又看到兽人战士复又翻身跨上魔狼向这边奔来，格里斯再不敢大意，忙向桥头跑去，在没有弄明白魔法为何失效前，无论如何，他也不应再冒险了。

    好在有格里斯阻止了红岩部落的追击，虽只是一小会的功夫，却也功不可没，不仅成功的让巨石部落的妇孺通过桥，更让疲于奔命的兽人战士得以喘息布好阵式，这才堪堪抵挡住杀气腾腾的追兵，隔阵相望。

    三百八十八章河边激战(二)

    有了前车之鉴，狼骑兵没有疯涌而上，而是放缓了速度，缓缓逼近过来。

    浓重的杀气，庞大的压力，让所有人喘不过气来，可又偏偏无计可施，更不能抽身而退，否则气机的牵引会让

    狼骑兵不顾一切的冲杀过来，那时他们会一路追杀着涌过桥去，不仅全盘计划付之东流，巨石部落也将在冲击

    中烟消云散。

    眼前的情景，令板斧也大为紧张，低声道：“格里斯，现在怎么办？”

    格里斯头痛道：“绝不能硬来，否则我们很难全身而退，对了，狼牙在哪？”

    “他在这，要杀了他吗？”

    说话间，双手反翦的狼牙被扔在格里斯面前，打量了下面目可怖神色却复杂无比的狼牙，格里斯面无表情道：

    “狼牙首领，现在我只问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但只一次机会，要死，还是要活？”

    狼牙面容扭曲，低吼道：“要死怎样，要活又如何？”

    “要死很简单，在我们身后便是洪河，相信你可以死的毫无痛苦。”格里斯眼中射出杀机，旋又隐去，道：“

    要活，你必须与我们合作，击退红岩，明白吗？”

    狼牙眼中闪过嘲弄的神色，厉声道：“那是不可能的，你以为红岩那个王八蛋会听我的话吗？别做梦了，你若

    是想找借口杀我的话，就动手吧，我的部下会为我报仇的，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活得舒坦。”

    “谢谢你的诅咒，可是这对我没有任何作用，因为在我的生命历程中，有的只是痛苦，我不在乎再多一点。”

    格里斯眼中闪过一丝悲意，低吟着站起身，从身边的兽人战士手中取过一个巨大的号角扔在狼牙身畔，冷道：

    “机会只有一次，希望你能珍惜，否则我会拼着耗尽魔法也要将红岩他们埋葬在这里，这将是兽人族始无前例

    的灾难。”

    “这这是我的号角？”狼牙的眼神凝固了。

    “别浪费时间了，决定吧。”格里斯道。

    狼牙挣扎坐起起，打量着神情正缓慢变化中的格里斯，眼中闪过深深的惧意，那一种显而易见的变化，在格里

    斯身边围绕着挥之不去的朦朦土晕，无数细碎的电芒不时闪过，魔杖，手中的元素结晶体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而在他的身周，魔法气息凝而不散。

    感觉着格里斯眼中的杀机，感觉着他身上庞大的魔法气息，感觉着他的坚定的决心狼牙心怯了，艰难道：

    “你要怎样对付他们？”

    格里斯遥望逼过来的狼骑兵，用一种冰冷异常语气道：“我的魔法会深入地下，然后沿着河岸的走势一直延伸

    ，而后便是无休止的波动，在魔法中河岸将被彻底的撕裂，所有进入魔法范围内的狼骑兵将会无一例外随着倾

    覆的地面落入洪河中，了无痕迹，就是这样了。”

    “你你会毁了红岩部落的，而你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狼牙颤声道。

    “不，我会选择在最后一刻离开险地，而你因为你的固执，将成为红岩部落的陪葬，从此以后，这里将成为兽

    人族的伤心之地。”格里斯冷道。

    如让红岩部落的全军覆没，那将是无比沉重的打击，刚刚壮大起来的兽人族无法承受。意识到后果严重的狼牙

    放弃了尊严，歇斯底里的吼道：“不，不，你不能这么做，我要活，我要活，快点告诉我怎么做，快点，求你

    了，你会毁了整个兽人族的”

    格里斯眼中闪一丝喜意，用眼神示意板斧劈断狼牙身的绳索，看着他从地上爬起，这才道：“我不想夸大，但

    你的决定挽救了整个兽人族，希望这次教训能让你醒悟，任何侵略除了胜利的喜悦还有伤痛，好了，捡起号角

    ，吹响它。”

    狼牙闻言，慌忙俯身将号角抓起，放在嘴边便呜呜吹了起来。

    号角声轰然而起，所有的兽人都闻之一震，因为他们知道那是召唤恶魔草原最可怕的恶魔沙虫的号角声，每当

    这个声音响起时，便是一次杀戮的开始，这次也绝不会是例外。不明真相的兽人大吃一惊，惊恐的四处张望，

    就连正欲发动攻击的狼骑兵也不得不放缓了步伐，小心戒备着，唯恐自己成为六亲不认的沙虫的点心。

    就在这时，格里斯冷笑着将手中的魔杖插入脚下的泥土中，魔法的逝入让大地为之一震。

    狼牙心知格里斯在督促自己，情急之下，号角声越发急切了。

    “是沙虫，快离开这里”

    终于，无懈可击的狼骑兵出现了一丝松动，开始缓缓向后退去，即使是红岩的怒斥，也无法阻止失去信心的手

    下后退的步伐，随着第一匹魔狼在主人的策动下越过红岩起，队伍便再也不能被控制，眨眼间，来势汹汹的狼

    骑兵便如潮水般退去，仅余被气昏了头的红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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