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邮家清静所在。
广济寺虽不大,但透着一股不敢嬉戏的庄严肃穆,不少善男信女刚上了台阶就以虔诚的磕起长头。
陈晔打量着重檐寺院和远处的佛塔,笑道:“鹿野繁华,就连这镇边小寺香火也如此旺盛。”
香巧抿嘴一笑,踏着板凳下了马车,快步走向小轿前,笑道:“夫人,到了。”轿内没有应答。
香巧一愣,挑开轿帘,帘脸色大变。手里的竹盒失手掉落,惊叫道:“夫人您怎么了?”
陈样暗叹了口气,纵身跳下马车,快步来到轿前,看了一眼轿内双目紧闭、脸如白纸的叶夫人,沉声道:“快将夫人从轿内搀出。”
慌碍手足无措的香巧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叶夫人从轿内搀出,倚着轿干坐下。
陈烨沉声对一旁吓傻了的两名轿夫道:“轿子周围不许闲杂人靠近。”
两名轿夫和车夫醒过神来,就急忙上前几步,挥手驱赶着赶来看热闹的香客。
“先生,夫人她”香巧哭着瞧着陈烨。
“不必紧张,夫人只是晕厥过去了。”陈烨掏出火石,点着了艾条,迎风晃了晃,对香巧说道:“将夫人头上的暮子拔去,头散开。”
香巧手忙脚乱的将叶夫人头上的金暂统统拔去,将头披散开,陈烨拿着艾条在叶夫人头上天灵穴飞快的炎了一下,又将艾条拿开。
叶夫人娇躯微微一颤,低声呻吟了一声,那一声呻吟像似从心底吐出一般,透出了深深的哀怨。
慢慢睁开眼,眼前的一切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叶夫人静静地瞧着陈烨,嘴角露出一丝哀婉的笑意:“多谢先生。”
陈晔随手将艾条扔了,躬身道:“分内之事,无需夫人说谢。”
“夫人,喝一口药吧。”香巧捡回竹盒,打开里面是一把精致的白铜小壶,递到叶夫人面前。
陈样神色微动,瞧着铜壶:“香巧姑娘,能让我瞧瞧吗?”
香巧含泪望向叶夫人,叶夫人微微点点头,香巧将铜壶递给陈烨。
陈样接过铜壶,打开壶嘴,闻了闻,脸色一变,望向叶夫人:“全毒汤?!”
叶夫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陈烨默然了片刻,将铜壶双手递还给叶夫人。
叶夫人对着壶嘴喝了一口,微蹙了一下娥眉,笑着轻声道:“香巧扶我起来,咱们进去上香。”
“夫人您的身体,咱们还是回去吧。”香巧流着泪望向陈炸,哽咽道。
叶夫人微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每年四月开市第二玉我都要给老爷在佛祖面前上一柱平安祈福香的。”
陈晔点点头:“香巧姑娘扶夫人进去上香吧。”
香巧流着泪将叶夫人搀扶起来“香巧姑娘请把药壶给我。”香巧将铜壶递给陈烨,陈烨接过铜壶,挥开壶嘴,将里面黑色的药汤全都倒掉了。
“先生!”香巧惊呼道,震惊的瞧着陈烨。
叶夫人微微一笑:“香巧,扶我进去。”香巧搀扶着叶夫人走向寺院山门的台阶。
“先生不进来上柱香吗?”叶夫人边向山门走去,边微笑道。
陈样笑着摇摇头:“陈烨不信鬼神,只信自己。”
叶夫人和香巧全都回头望着陈烨,香巧的美眸内全是震惊之色,而叶夫人的眼中除了震惊还隐隐有几丝复杂之色,没有说话,转身,香巧搀扶着她上了台阶进入寺院内。
陈样望着山门,默默地出神。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善男信女的惊叫声。
陈烨转头望去一名青年男子骑着一匹通体黑亮的高头骏马飞驰过来,身后几十米外还有四匹马相互追逐疾驰飞奔过来。
“吁!”青年男子一勒缰绳,通体黑亮的高头骏马扬起两只前蹄,长嘶了一声,停住了奔驰。寺院前尘土飞扬,一阵乌烟瘴气。
陈晔挥了两把扑面的土烟,望向马上的青年男子,男子头戴文士帽,右侧耳际斜插着一支仿若蝎子勾颤巍巍的红绒球,穿着一件绣着团花朵朵的文生公子氅,里面穿着锦缎紧身衣,下身穿同样绣着大花的灯笼裤,脚上套着薄底短靴,靴尖上同样顶着一个红绒球,活脱一副轻薄登徒子的打扮。
男子年约二十出头,模样到有几分气势,浓眉大眼,方脸,只是眉眼间陈烨觉得这副尊荣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