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
奸臣,权臣,佞臣,但是在这里,兵士们看的是宁家满门都是将军。
又才战死一位年轻的将军。
所以,他们看宁芝,多数带着几分敬意的。虽然这敬意,给的是宁家。
宁芝清楚,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褪去权谋,这些战场上,兵营中的汉子们,才是最赤忱的。
她并不打算收买人心,所以无论对谁,都只是笑一笑。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倒是给人留下的印象不错,大方得体,不卑不亢。
也没有一般女子见着糙兵汉子时候的嫌弃。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叫人觉得欣慰了。
裴珩巡视过后,就发现这里一切都是井井有条,就算是对面忽然突袭,也不会乱了方寸的。
果然是与对面对峙几十年的地方了,不会因为换将就乱了。
“要留心些,你们也该知道,今年来,对面不寻常。”裴珩与几个将军一道用午膳,一边道。
几个将军忙应了,心想这二殿下还是有些本事的。不是草包。
宁芝也一道用,全程只是听着,并不接话。
反倒是有时候裴珩会看她一眼,她就点头。
等那几个将军退下,裴珩好笑:“怎么成了不会说话的?”
“这些事,我并不懂。就不说了。殿下不是做的极好么?”宁芝笑了笑:“我也只能学一些御人之道。至于带兵也好,还是打仗也好,我自认做不了。”
这些事,不懂装懂,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她么……大约就能做个政委那样的人吧?
主要负责洗脑……
咳咳。
“难得听你示弱。”裴珩摇头。
“没吃饱吧?”裴珩方才也注意了一下,她吃了不多的几口。
“饱了,昨夜没睡好,今日没什么胃口罢了。回去再吃吧。”宁芝道。
“今夜……怕是要住这里了。”裴珩叹气:“叫你不跟来……”
“也没事,昨夜没睡好,今晚我肯定沾着床榻就睡着了。我自己不乖,跟来受罪活该嘛。”宁芝好笑。
裴珩哼了一下,没说是不是。
她倒是乖了,一句苦也不叫。
他是锦衣玉食长大的皇子,她宁九不是更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姑娘?
宁则礼对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
“不要多想,肯定没有临京城舒服。但是你我心里都有想做的事。太迫切,这些所谓的苦,也就不是苦。我们想要做的都太难,怎么可能躺在金玉堆上做成呢?到底还是有美食锦衣,有人伺候,不算苦。”
“你一向都这么乖?”裴珩问。
他小时候,可是很闹的,要是不舒服了,或者练武累了,就会闹的很厉害。大哥一直哄着。
可这个丫头,打小失去父母,怕是回了临京就一直这么乖吧?
不然,宁则礼也不会这么宠她。
“是啊,乖起来可爱么?”宁芝卖萌。
她想,她好歹还有个不一样的灵魂,可二殿下忽然开始吃苦,又如何忍呢?她也会心疼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