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哀其不幸的慨叹说:“姑娘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讲,能帮你的,我一定帮。”对于处在逆境中的漂亮女孩,张汉卿不吝于施加援手,这是天底下男人共有的良好品德:怜香惜玉。
黄婉清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这让张汉卿可以更清楚地观察到她的俊秀的脸。绝对是美人胚子!花丛老手张汉卿如是下了结论。
黄婉清鼓起勇气:“能的。求求你放了我的爹爹。”
张汉卿有些激灵了:“你的父亲是谁?”
黄婉清忐忑说:“他叫黄奉廷,前几天被抓到县特别法庭了。”
黄三爷是新民县土改抓到的一个重大典型:他背景深厚,却没有普通老百姓想象中的大;他拥有巨大财富,正是卫队旅亟缺经费的重要来源;他罪证确凿,整治他可以给奉天异派一个警醒,也师出有名。这样一个集各种有用要素于一体的人物,正是卫队旅、土改委员会大做文章的香饽饽。
张汉卿乐了,老黄本来就是要放的,没想到临了临了,还能送个人情。不过为了让这个人情显得更大些,他慨然一叹,原来真的是他!本想在漂亮女人面前施好,这下可难办了!怎么放他好呢?
张汉卿一蹙眉,黄婉清看得一清二楚,顿觉心里一沉。她连忙补充:“只要父亲能放出来,黄家家产和田地,我们都情愿奉上。”
敢情她真是做生意的好材料,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拿已经不是筹码的东西来做交易。张汉卿看着这个精明的女孩,微微一笑说:“姑娘好算计啊!黄家已经被抄家,这家产已经不是你的了;田地已经收归政|府,自然也用不着你来分配。你父亲千方百计阻挠土改,还勾结外人来向我们施压,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委员会已经决定对此事施以严惩,抄家只是附加。这件事已无商谈余地,姑娘请回吧。”
他并没有想过要黄廷奉的一条命,他的价值到目前已经使用完毕了,扣押他只是向远近做出的姿态。听说黄家的大哥二哥都是有钱的主,如果他们能出一笔赎金,自然就可以两全其美地圆满解决此案了。当然,谈生意就要漫天要价,至于是否坐地还钱,还要看对象。
黄婉清不知情。在她认为,“批斗”应该是很严厉的惩诫吧,毕竟是土改时期听说由少帅新发明的刑罚呢。这位小张县长别看斯文儒雅,但狠起来那是真的杀人不眨眼,不见数千土匪被一锅端了?如果这一次谈不拢,结果就真的无法预料了。她已经做好了以身饲虎的准备,只是未到最后时刻,这决心很不好下而已。
现在是到了最后关头了,她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女,轻轻说:“翠儿,你先到外面和这位军爷说说话,”她看着朱光沐“我有一些话想和少帅单独说。”
朱光沐警惕地看着这两位少女,她们也算是“仇家”了,担心留下少帅一个人在此会有什么不妥。张次卿微笑着示意无妨,他也就顺势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