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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软面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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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鞭子依然绷紧着,卢沉红没有一丝放松。

    她显然很了解这种机会,更懂得好好抓住这机会。

    她们已闭上嘴,竟已不再说话。

    小蝶也不语。

    她们的话似已到了尽头。

    话的尽头就是决斗,就是拼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其间没有一丝选择的机会。

    她们并不需要拼命,因为这是屠杀。

    刀已现出。

    人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握刀的手都很稳定、冷静,这足以看出她们杀人都很老练。

    “你们。”

    卢沉红冷笑,“你的事太多了。”

    “你们要动手了?”小蝶的声音已轻颤着,她已看到两把刀逼近无生躯体。

    卢沉红点头。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两把刀已停下,冷冷盯着小蝶。

    卢沉红笑了笑,“就要变成鬼了,听听也无妨。”

    “你们可不可以先杀了我?因为我实在。”她忽然靠在无生躯体上,柔柔靠着。

    卢沉红冷笑,“你实在太痴情了,我们可以答应你。”

    人已将死,又有何言?

    小蝶的目光更柔,更悲哀,她已将无生躯体上每一个角落都看个遍。

    最后在无生脸颊上柔柔亲了一口。

    闭上眼,喘息着,“你们先杀我。”

    她的脸颊紧紧贴着无生胸膛,一刻也不愿离开。

    卢沉红笑意不变。

    “好一个痴情的女人,你死了,我一定会立一块贞节墓碑在你坟前,每一年的今日,我一定会找几个男人血祭。”

    刀光一闪。

    刀光顿消,刀光骤然顿死。

    刀落地,人也落地。

    秋横绿一动不动的倒下,她竟已死了。

    林月白大笑,她的手里忽然多出一口剑,一口软剑。

    雪白的腰带赫然已消失。

    这笑声不但惊住了小蝶,也将卢沉红的心也惊碎,这是怎么回事?

    这笑声居然是男人的声音。

    她的手并没有一丝松开,依然死死的拉紧,她并没有忘记塞外一刀的血债。

    小蝶吃惊的盯着这人,这口软剑。

    笑声振振,软剑已轻轻柔颤。

    他笑着凝视小蝶,“我不会杀你的。”

    小蝶轻轻吐出口气。

    她已发现这人实在不像是什么坏蛋,实在是危难时刻中的英雄,扶危救难、疾恶如仇的大豪侠。

    “你还不让开?这样子我怎么解开鞭子?”他忽然将衣袍脱掉,假发丢掉,撕开精致面具,然后一个男人已站在小蝶跟前。

    银白绸缎轻轻飘动,柔软发丝摇摆,和蔼、可亲笑意已扬起,这种笑声实在令寂寞、孤独中的女人享受过度安慰、过度满足。

    皮肤白嫩而细滑,一双眸子时刻都带着一种嬉笑,令人无法拒绝的那种嬉笑。

    很多女人遇到这种男人,也许就会忍不住去现身,忍不住去占有。

    小蝶脸颊竟已被这双眼睛盯得发红、发烫。

    她竟已愣住了。

    夜色里时常有野兽出没,也时常有禽兽出没,这种偏偏郎君却是很少出现。

    这实在是每个女人心里的理想郎君?

    小蝶竟已痴痴的瞧着,竟已忘记自己该做点什么了。

    这男人软软转过身,不再看小蝶,却凝视着卢沉红,卢沉红的呼吸已急促,那只握鞭子的手竟已神奇般轻颤着。

    她的脸颊竟已变得娇羞而朦胧。

    “你怎么。”她的声音更抖,更无力。

    小蝶凝视着卢沉红脸颊上的变化,更吃惊不已。

    他们显然是认识的,而且很熟,他们也许有过一段情感故事。

    一个女人若是没有跟另一个男人发生什么故事,是很难生出这样的表情,这种情感,是逃不过小蝶目光,因为她也是女人。

    女人对女人的了解,也许要比男人多的多。

    “你是不是没有想到是我?”

    他说话并没有忘记照顾别人,他笑着凝视枪神,“软面郎君,软剑见过枪神,愿枪神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小蝶苦笑不已。

    这人的礼数实在很特别,说出的话更特别。

    也许正因为这种特别,很多女孩都会情不自禁去现身,顽童般嬉闹的笑意里,却不失一丝魅力。

    他看起来放荡而死不正经,不正经的笑着,不正经的模样,却偏偏带着一种令女人欢快、刺激的力道。

    软剑面对小蝶的时候,忽然将躯体柔柔弓下,眼珠子时刻都没有离开小蝶,“软面郎君,软剑见过画中仙子,愿仙子长命百岁,福与天齐。”

    小蝶竟不由痴痴笑了。

    软剑软软的笑着,“软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仙子这么美的美人。”

    他说着说着忽又停下,在嘴边轻轻擦拭了一下。

    小蝶看的很仔细,他嘴边并没有一滴口水,这动作岂非是对女士的一种赞美?

    卢沉红见到软剑说话,不由的剧烈喘息,“你居然。”

    软剑软软笑了笑,才软软转过身,面对卢沉红,笑得更加放荡,更加不正经。

    不正经的软软抖动软剑,不正经的笑着,“我居然怎么了?”

    卢沉红的神情变得很奇怪而复杂。

    她的神情仿佛很愤怒,又仿佛很关切,又仿佛很不信。

    “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软剑笑了笑,他的手轻轻一抖,那柄软剑软软的抖个笔直,他轻轻吹了吹,忽又垂下,软软垂下。

    “这话有何不可?”

    “你也是对我说过,你还说过。”

    “我还说过什么?”

    卢沉红的眸子竟已流露出一种情感,一种令人相思而苦恼的情感。

    她竟已说不出话了。

    软剑软软笑着,“还是我替你说,这种话我记得比你更清楚。”

    他说的也许是错的,这种话在寂寞、孤苦的女人心里,岂止是一首首诗句,简直是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的神言。

    很多女人都会将情人说的话,绣到丝巾上,然后折叠好,放在床上,直至自己相思、寂寞之色无法忍受的时候,就会取出来,痴痴的瞧着,也会对着漆黑的月色静静等着流星,然后许愿。

    她们的愿望也许是心爱情郎快点出现,也许是不要离开自己,也许是快点解下衣衫,也许是快点抱着自己驱赶掉每一滴寂寞与相思。

    她也不例外。

    “我们说好的,等这件事做完,就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活着,你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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