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和蔼,可是心里已经有了一种鄙视感,同时也在心理上占了上风。
不知不觉间,距离定国公府已经不远了。
定国公掌握着大梁最精锐的军队,又是永安帝的堂兄,有着皇室血统,自然是位高权重了,再加上他的夫人出自皇后娘家外戚舒家,更是为他锦上添花。如今不过是六女儿的生日,外面登门贺生的人就如流水一般,算得上是车水马龙了。
定国公府的宅子很大,当年是泰和帝赐给皇子的亲王府邸,占地极广,递降为定国公府之后规模依旧保留,占了整整半条街。
国公府南大门外的街道上停满了马车和马匹,几乎没有留下缝隙。徐府虽然提前出发了一会儿,可是依旧被堵在了距离大门还一段路的地方,进不得退不得,只好干等着。
徐宜莲依旧不语,徐灿灿虽然端坐,可是眼睛悄悄的往车窗那边瞟,企图透过细密竹帘看一看傅予琛。她明知道作为主人,傅予琛应该是在府里招待客人的,可是却依旧抱着一丝希望,给自己似乎漫无止境的等待生涯找一点乐子。
这时候,徐灿灿最恨的就是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她开始怀念前世了。
此时的傅予琛并不像徐灿灿想的那样在府里招待客人,他一大早就到西华门外递了牌子,希望能够见永安帝一面。
他并没有等多久,永安帝身边的大太监亲黄琅自出来带着傅予琛去了崇政殿。
黄琅并没有随着傅予琛进崇政殿,而是立在殿外守候着。
崇政殿里帘幕低垂,虽是夏季清早,却也有些闷热。傅予琛进殿之后,定了定神,发现永安帝独自一人坐在御塌上,形容消瘦,似乎已经疲倦不堪,只有一双眼睛凝视着傅予琛。
傅予琛垂下眼帘,浓长的睫毛遮住了眼波,略一计算便疾步上前,跪在永安帝膝下抱着永安帝的腿,叫了一声“伯父”,把脸埋在永安帝的衣襟上嚎啕大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永安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向倔强的傅予琛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放声大哭,想到自己日益衰弱的身体,想到东宫缠绵病榻的皇太子,抚摸着傅予琛有些单薄的背,心里也是一阵凄惶,眼中也湿润了,半晌方道:“琛儿,你都改了吧!”
傅予琛抬头泪眼朦胧望着他,薄薄的眼皮变为粉红,凤眼里满是泪水,连鼻头都是红的,昔日的美少年变成了小孩子,一脸的委屈,抽噎着道:“侄儿……侄儿是……冤枉的啊!”
他把脸贴在永安帝腿上又大哭起来。
永安帝的裤子都被他的眼泪湿透了,心中很是悲戚,抬起傅予琛的脸,扯了条新帕子在他脸上细细揩了一通,这才道:“朕已经和你父亲说过了,你就留在京城,朕为你寻了几个名师,每日进宫好好学习吧!”
傅予琛答应了一声,起身立在一侧,已经不再嚎啕大哭了,可是瞧着眼睛都哭红了。永安帝看他长身玉立,已经是一个俊秀青年了,还在自己面前大声哭泣,一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他心里为他谋划着,嘴里说道:“去东宫瞧瞧太子吧,留在那儿陪陪他。”
“是!”傅予琛答应了一声,行了个礼转身离开,可是走到了宫门内,他又回头看永安帝:“伯父也要注意龙体!”
看永安帝微微颔首,他这才离开。
整个崇政殿的太监宫女都瞧见了傅予琛的粉红眼皮红眼睛,自然有人悄悄去坤宁宫报了舒皇后。
在傅予琛踏进东宫的同时,徐灿灿一行人的马车已经驶进了定国公府的大门,一直沿着靠西的一条青砖路驶到了仪门,这才停了下来。
徐韩氏、徐灿灿和徐宜莲等人下了车之后,车夫赶着马车返回行驶,在定国公府小厮的导引下去了跨院的车棚。
徐宜鹏已经去了前院,徐韩氏就带着徐宜莲和徐灿灿在婆子的导引下进了仪门。
看着花木葳蕤高大阔朗的国公府,徐灿灿心中有了一种探险的感觉。
园子里到处都是女眷,热闹得很。徐韩氏一行人在花枝招展姹紫嫣红的女眷中并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