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地行了个礼:“是,少夫人。”
她从徐灿灿手里接了五张单子,让寒花先抄录了一份,然后让寒花拿着原单子念,让寒秋拿着笔对齐一样就划掉一样。
而紫湘自己则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地盘点。
在盘点过程中,她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徐灿灿出手实在是太豪阔了!
第一个箱子是徐灿灿送给外家太太的礼物,里面除了精致的珠宝首饰,还有不少锦缎绫罗,甚至还有一匹珍贵的天水碧。
第二个箱子是徐灿灿送给外家老爷的礼物,以衣物居多,别的就是一杆碧玉烟袋嘴了。
第三个箱子是送给徐灿灿的弟弟徐宜春的,里面放着几套文生衣物,其余全是笔墨纸砚了。
前三个箱子一看便是精心准备的,礼物也都很合适。
第四个箱子是給徐府诸人的礼物,第五个箱子是给定国公、国公夫人和七位姐姐的礼物,倒是中规中矩,没有特别突出之处。
紫湘一边盘点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无论怎么说,少夫人给娘家的礼物也太贵重了吧?尤其是给外家太太那箱礼物,里面甚至有一套赤金镶红宝石头面和一套赤金镶猫眼石头面,单这两套头面便值上千两银子了。
想到这里,紫湘悄悄瞥了徐灿灿一眼,谁知徐灿灿也在看她,两人四目相对,徐灿灿微微一笑,紫湘却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
紫湘继续盘点着,心里想着心事:一般的大户人家,女眷的首饰都是登记在册的,甚至有的人家女眷的首饰都有人统一管理,出门交际了才领出戴上。徐灿灿明目张胆地把这些珍贵首饰送给娘家人,公子若是知道了……
想到这里,她便起身笑盈盈问道:“少夫人,奴婢斗胆问一句,您的首饰都登记没有?”
她看着徐灿灿,忙又补充了一句:“咱们国公府的规矩是首饰头面都统一登记,这样就严谨一些,不容易丢失或者——”
紫湘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徐灿灿,接着道:“不容易丢失或者不见!”
徐灿灿听出了她话中之意,缓缓直起身子,眼睛看向紫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我的这些首饰都是相公给我的,太多了,我也戴不完,想送谁便送谁!”
她眨了眨眼睛:“就连碧云朱颜戴的簪环都是我送的!不过,朱颜那里倒是有一个专门登记的册子!”
紫湘心里乱乱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垂下眼帘不肯和徐灿灿对视。
徐灿灿觉得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那就索性说透!
她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你等跟着我时间的长了,就知道我究竟有多少首饰了。”
紫湘闷闷地答了声“是”,把箱子的盖子都盖好,这才向徐灿灿复命:“少夫人,全对上了。”
“对上就好,”徐灿灿软软地歪在了榻上,取个薄被给我盖上,我睡一会儿。”
这五箱礼物是她带着碧云和朱颜一起收拾的,当然不会出错。可是徐灿灿想着如果瞒着紫湘,让她冒冒失失去告状,不如把一切摊在她眼前,倒是少一些事!
紫湘带着寒花和寒秋出了卧室,让寒花寒秋到前面去领赏银、月饼和水果,而她自己则搬了张椅子在正屋门前坐了下来,双手托腮看着温暖的秋阳。
她心里觉得难受。
对她来说,公子就像是她的弟弟,可是这个弟弟如今已经偏到了徐灿灿这个女人那边了!
紫湘还没有明确的目的,她如今只想着先留在徐灿灿身边,后面的事情以后再说。
晚上傅宅前后院分男女摆了夜宴。
宴席是傅杨去外面的大酒楼订的,很是丰盛,菜肴酒水瓜果俱全。
傅杨带着在前院侍候的禁军和小厮在外院的卷棚下开了两席,而朱颜和碧云则带着丫鬟婆子在内院的花厅开了两席。
徐灿灿则坚持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
中秋节是团圆的日子,她形单形只的,哪有心情庆祝,还不如趁机歪在软榻上看书呢!
软榻旁的小几上放着一个花开富贵银烛台,烛台的每朵花上都点着一根蜡烛,屋子里灯火通明。
徐灿灿拿了本《诗经》倚着靠枕上静静翻看着。
卧室的窗子大开着,外面的猜拳声笑谑声远远传来,隐隐约约的,仿佛偶尔乍放的花朵似的,有时静谧,有时热闹。
徐灿灿读了一会儿,心里难受,便躺下去把书盖在脸上,半晌没有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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