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琛携徐灿灿趁夜去了定国公府。
永安帝耳目遍天下,却从不干涉他私下了去见生父的行为。
傅予琛虽然为了表面上的仪礼不便白日过去,却常常趁夜过去看他爹。
夫妻俩留下水寒及侍卫等在院门外,带着跟的人进了书房院子。
书房院子里种了不少松柏,夜里看上去阴森森的,他怕徐灿灿害怕,便伸手握住徐灿灿的手,牵着她往定国公的书房走去。
听雨、傅椿、碧云和青燕随在他们后面到了书房廊下,侍候着傅予琛和徐灿灿脱了外面的黑绸披风,叠好拿在手里,然后恭送王爷王妃进去。
傅云章早已等在了书房里,正等得心焦,见儿子儿媳进来,眼中当即带上了一丝笑意。
徐灿灿行了礼之后,知道傅予琛要和爹爹深谈,就寻了个理由先退了下去,带着碧云和青燕出了书房院子。
水寒正在外面等着,见王妃带着碧云青燕出来,便默不作声带着两个侍卫跟了上去。
徐灿灿吩咐碧云:“去竹声院吧!”她和傅予琛虽然搬走了,可是竹声院偏院里还住着傅予琛那些名义上的姬妾呢,她得去查探一番,不能让人随意糟践这些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人也都是可怜人。
碧云答了声“是”,从侍候国公爷的小厮傅三十六那里接过灯笼,引着徐灿灿往竹声院方向而去。
虽然主人已经搬走了,但是竹声院内院正堂里依旧非常整洁,院子里的花木蓊蓊郁郁生长茂盛,屋子里原先那些物件仍然摆在原处,梨花木小几上的金瓶里依旧按照徐灿灿的喜好,插着几枝盛开的月季花,散发着清幽的花香。
徐灿灿在锦榻上坐了下来,发现就连锦榻都是崭新的,可见定国公很重视这个地方,一直让人照料。
锦榻上放着几个绣缎靠枕,其中一个正是徐灿灿亲手做的,梨花绣得乱七八糟的。
徐灿灿拿起这个靠枕,就着旁边枝型灯的亮光,看着这个靠枕,心里朦胧有了些对当时和傅予琛在这房子里度过的美好时光的怀念
奉命去叫施嬷嬷的青燕打断了屋内的静寂:“禀王妃,施嬷嬷来了。”
施嬷嬷很快便走了进来,恭谨地行了礼,然后手里捧着一个厚厚的册子:“禀王妃,这是偏院从去年十月到今年四月的开支清单人员变化和各种安置。”
徐灿灿懒得看,便给一旁侍立的碧云使了个眼色。
碧云会意,上前接过册子,放在了小炕桌上,斜签着身子一页一页细细查看。
徐灿灿倚着靠枕歪在锦榻上,令青燕从里屋拿了一本书随意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花谱,专门介绍东方大陆的那些名花,书里还附了不少工笔描绘的花的小图,徐灿灿觉得很有意思,看得津津有味。
青燕见状,便拿了一对用绸布包着的小锤,跪在榻沿轻轻地敲王妃的双腿。
施嬷嬷被徐灿灿整治一回之后,如今老实得很,见王妃疏懒,她虽然腹诽,脸上却不敢显露半分,静静地站在堂屋的地平上候着——她觉得自己没做假账,便理直气壮不怕王妃动怒。
碧云足足看了两刻钟,这才起身看着施嬷嬷,道:“奴婢代王妃发问:敢问嬷嬷,韩美娘和蓝瑞霞的丫鬟怎么没换啊?”
施嬷嬷忙屈膝行礼:“是老奴疏忽了,等一会儿忙完这里的事情,老奴当即就去安排。”
碧云又道:“王妃交代过,要对金珠好一些,为何金珠还住在见不了太阳的北屋里?”
施嬷嬷背上顿时出了一层冷汗,忙屈了屈膝,解释道:“是老奴疏忽,老奴一定补救!”
碧云转了转眼珠子,看向王妃,道:“王妃,这件事怎么处理?”
徐灿灿含笑道:“施嬷嬷做事还算认真,这次就给她个机会,一个月后你再来看嬷嬷有没有改正吧!”
施嬷嬷原本那点子倨傲之心一下子飞到了爪哇国,当即跪了下来:“王妃恕罪,老奴一定尽心竭力描补!”
马车走了一截儿之后,徐灿灿把车窗上的帘子拉开了一条缝,却发现马车行的不是回家的方向,忙问傅予琛:“阿琛,我们现在去哪儿?”
傅予琛若有所思:“你在马车里歇着,我去拜访太子少师蓝少琪。”然后再去看太子少傅丁修平和太子少保畅子英。
丁修平和畅子英均非门阀出身,一向站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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