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脸孙世梅便道:“我想绣一方红丝帕,去找姐姐们要点好料子去!”
说罢她也不管石蝶倩的反应,起身打开门便出去了。
第二日,朱雀作为尚食女官带着几位女官和宫女侍候着徐皇后用了午膳,一直等到徐皇后带着二皇子和三公主在寝殿歇下,她才带着人出了寝殿侍立在廊下。
朱雀好似很累的样子,伸了个懒腰道:“好累哦!”
别人都没说话,唯有石蝶倩含笑上前:“姐姐既然觉得累,何不让妹妹们帮您分担一些?何必累着自己又不讨好呢?”朱雀今年才十八岁,已经是四品待诏了;她今年十七岁,却只是八品的恭使,怎不令石蝶倩妒忌?
朱雀还没说话,在寝殿里侍奉徐皇后的三品尚宫朱颜便走了出来,沉声道:“犯口舌之禁,遵照宫规,拖到刑房打二十杖再撵出去!”
她此言一出,除了朱颜和孙世梅,廊下侍立的女官宫女们皆悚然而惊噤若寒蝉。
石蝶倩吓得身子发抖,却强撑着道:“吾父乃三品侍郎,你敢——”
朱颜甩手一耳光打了过去,发出一声脆响,石蝶倩被打得歪倒在了地上。
便有尹嬷嬷带了几个婆子上前塞了嘴拖了石蝶倩出去。
待刑房主事的婆子回杖刑已毕,石女官已经昏死过去,朱颜见回话的婆子向她使了个眼色,便明白石蝶倩怕是活不成了,这才缓缓地看了众女官宫女一眼,转身进了寝殿。
朱雀忙跟了进去。
寝殿内拔步床紧闭,二皇子和三公子在里面睡。
徐皇后在妆台前坐着,正往脸上涂了一层白梨花露轻轻拍着。
见朱颜和朱雀进来,她停下了动作,问了一声:“如何了?”
朱颜忙禀报道:“娘娘请放心。”
徐灿灿不再问了,拿起玉瓶又倒了些白梨花露均匀敷在脸上,用手继续轻轻拍着。
不是她心太狠,一是石蝶倩造谣说她和水寒勾搭成奸,若是让石蝶倩活着,这谣言迟早会传遍全京城;二是这批女官进宫之后,刚开始老实了一阵子,近来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尤其是这个妖妖娆娆的石蝶倩;三是她作为后宫之主,得借石蝶倩树立威信,让人不敢轻易犯事。
所以,石蝶倩既然敢跳出来,那她就必须做那“杀鸡给猴看”中的“鸡”。
朱颜又问了一句:“孙世梅如何处理?”
徐灿灿懒懒道:“她是个小人。罢了,就赏她二百两银子吧,到时候了就让她出宫!”这样的人她不敢留在身边。
朱颜答了声“是”。
进入十一月,气候便一天比一天冷。
徐灿灿等了一个多月,却始终没等到傅予琛派人回来通知她去辽州,便有些心急起来。
这日承恩公夫人在府里亲手做了些徐灿灿爱吃的煎饼,装在食盒里亲自带着人送了过来。
徐灿灿听说是自己爱吃的花椒叶煎饼,便撒娇道:“母亲喂我!”
她虽然二十多岁了,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可徐王氏还是把她当做小孩子,忙净了手,打开了放在梨花木雕花炕桌上的食盒的盖子。
徐灿灿正挨着母亲坐,食盒盖子一打开,一股油腻的味道扑鼻而来,她一阵恶心,便干呕起来。
徐王氏当下一合掌,声带惊喜:“灿灿,你是不是又有孕了?”
徐灿灿:“……”上个月月信没有来。
徐王氏忙问:“太医何时来请平安脉?”
徐灿灿懒得想,便看向朱雀。
朱雀忙道:“禀娘娘、夫人,太医明日来请平安脉!”
朱颜道:“娘娘,奴婢去请太医吧!”此事太重大了,须得认真对待。
徐灿灿想了想,道:“你去吧!”